“相公威武……但这里不是官府,是商号,且涉及了很多自有核心机密,所以您不能进。”那个都头很担心了,但无奈展昭临时赶来下达了这样的死命令,只能硬顶了。
李参不禁转身和种鄂面面像是一番。
对军人种鄂还是敢呵斥的,摆手道:“你给老子滚开,既是商号,你军人掺和个什么?”
这下一个穿民服的人走出来,这家伙是水泥厂厂长,他代为回答道:“请见谅,咱们厂有很多核心机密,作为纳税大户受到抚宁军保护,非请不能进入。”
“……”种鄂干脆省点口水了。
李参冷冷道:“你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厂长如此回答。
“你也给老夫滚开!”老流氓犹如铁头光似的,又是一肩膀撞开了这家伙,带着人就要进入。
却是场面当即乱了起来,厂长把挂在脖子上的哨子一吹,然后各种大头百姓聚集在了门口,有老人有妇女有孩子,堵死,用身体顶着不许人进去。
面对这个情况,李参肺都气炸了,因为真没遇过这种事。
种鄂素来强硬,对民的作风不那么温柔,见这么多的“暴民”集中起来和李参相公对持,担心出事,于是一挥手,他麾下全体骑兵进入了禁戒状态。
种鄂的骑兵可不是曹首义的怂蛋兵,凶悍气息那是一流的,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人。百姓们纷纷吓到了,现场值守的抚宁军士兵也着急了,纷纷朝王雱看来,等待着新的指示。
王雱道:“看着我干嘛,你们是皇帝的抚宁军,第一使命是保护皇帝的子民,若有变故无需请示,战死为止。”
这番狠话撂出来,且这个不良少年往前真有过无数劣迹,许多人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于是种鄂和其军士又迟疑了起来。
李参觉得到了这个局面,这个王雱已经逆天了。西北军民看似已经阻止不了他了。
既然事件升华到了这个阶段,李参自身也知道,想抓他的猫腻,查实那批军备不可能了。因为这里真不是官府算“民宅”。
李参是陕西最高官员却不是法官,县衙他可以随意进去没人可以拦,但是依照大宋律,要进民宅必须有法官批准。
现场,水泥厂厂长也一副被洗脑的样子道:“转运相公,我厂涉及了诸多机密技术,为安全计,无关人员不能进入,要想进入,只限于永兴军路提刑官、银州知州、抚宁军知军三人司法文书许可,才能进入。您虽然尊贵但是没有上述三人签发的牌票,就不能进去。”
到此李参惨笑了起来,妈的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个抚宁县短短时间竟是上下铁板一块?如果这是官府或者军营,直接几脚踢飞让他们滚,不滚的砍了也就砍了。然而这个地方,还特么的真要上述三个机构的批准才能进入。
不过李参度量多少还是有些的,也不和这个什么污糟猫厂长计较,转身看着王雱道:“你当然不可能会签发文书给我了是吧?”
“那当然,我脑子又没病。我不喜欢签发针对我自己的搜查令。”王雱尴尬的道。
李参冷冷道:“你铁了心要和本司这么玩吗?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你觉得提刑司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他们肯定是听您的,不过熟归熟,要进这个地方,下次一定记得带着提刑司的牌票再来,不要整天带着些刽子手到处乱窜,那容易引发误会。我县乃是讲法制的地方。”王雱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