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就这意思。汗,和他回答《千里饿殍图》一个模式,因为王安石就这德行。
额扯远了。
看着朝阳的现在,厮听闻民和与通潢大捷,于是顾不上许多了,眼看已经不能阻止漫咩血洗西宁州了,再纠缠下去,厮的最后残留力量会打光的,会就此一蹶不振。于是哪怕面临卓洛兰部于南宗地区的封锁,也要想办法把活着的游击队带过去,和宋国志愿军会师。
“父亲真的信任王了?”董毡试着问道。
“不存在。”厮看着日出,智者般的语气道:“孩子啊你记住,不存在信任谁,只存在能依靠谁。我们一直执行的是亲宋抗夏策略,那还是以前的弱宋。现在的宋国今非昔比,尤其王此番带宋军转战数千里,于最不利的局面下通过十次战役,为我河潢地区的保存立下绝世之功,可以说,他于这个地区的名声威望,已无出其右者。”
董毡静静的听着。
厮接着道:“你的两个兄长,于南线带游击队周旋颇有建树,颇得民心。而与之对应的是你作为我幼子,手里握有大好资源,却最终于潢州战败,损兵折将不说,导致我潢州民众被血洗。这样名声上的彼此拉扯,若没有王和大宋朝廷的支持和认可,我百年之后,你就很难有效继承我的大业。”
董毡不禁浑身是汗。潢州战败的确是一生的污点,董毡自认为从战争理论来说,若换两个兄长在潢州会更惨,我董毡好歹带了一半多的部队回到西宁州。只因运气不好,遇到了卓洛兰这么一个统帅,若是一早是和漫咩拉锯,还未必真怕了他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朝阳,因为年纪大了,厮有很多迟暮英雄的心思。说起来也不奇怪,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小儿子,最疼爱的也是这个小儿子。
兴许是天数注定啊,厮之所以愿意对董毡委以重任,让他带重兵驻防潢州,除了希望他有政绩建树外,也想提前培养他在厮军中的影响力,以便将来顺利过度,而不至于让河潢政权分裂。
可惜董毡真的运气太差了,遇到了卓洛兰这么优秀的统帅。造成了他董毡的败绩和污点,大儿子和二儿子却因在南区执行王战略较好,相反有了一些军中的基础和威望,还获得了宋国名将狄咏将军的支持。
“哎,希望这不是我厮政权的不幸开始。不论如何必须最快和王部会师,搞好和他的关系。我的孩子啊,我老了,有一天我会死去的,所以王喜不喜欢我那并不重要。但是你的路,还长着呢。”厮迟暮长者的语气叹息。
“谢父亲教诲。”
董毡低声回应着。想到要对一个牙口没长齐的纨绔子弟卑躬屈膝,便一阵郁闷。
此外说起来大宋有非常多的弱智政策,影响着我董毡的财路。譬如青塘有最好的青盐,鉴于大宋的政策,导致大宋境内盐价非常高,以前驻守潢州的董毡最喜欢把青盐走私至于秦凤路境内,联合他们的秦凤军一起挣大钱。
可惜前些年西北地界来了个老范祥,那个酷吏整天带着他的盐政部队查这个查那个,抓到的基本都杀头。砍的脑袋多了,风险大了,就代表参与走私的人的工钱要大幅提高,因为代价大啊,于是也就意味着利润被逐步蚕食。
但尽管这样,也能勉强维持获得较高的走私利润。直至西北来了个神机,那家伙和范祥不同,他反其道而行,直接在抚宁县废弃大宋盐税政策,他还丧心病狂的往北开拓,抢了许多三山七寨控制的盐池,大量用工业手段产盐,来了个“官方走私”。致使能辐射到的西北地区盐价大跌。
这等于完全切断了董毡的私盐利润。
原本每个人想看着王被老范祥请去喝茶的,然而天不随人愿,抚宁县最终被他王发展到了大而不能倒的地步,不论财政还是军事政治上,都开始颠覆西北盐政地位。于是范祥那个酷吏现在已经被召回大宋朝廷了,西北解盐司看似仍在,但基本名存实亡,已经没多少可执行的业务。
世事无常啊,无奈啊,沃日啊!
那个亲手断了我董毡财路的龟儿子,他偏偏是我河潢政权的救命大恩人,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人物,是个必须极力巴结的超级纨绔子弟、异端王安石的儿子。
同时他还是河潢地区的灯塔,江湖人称大魔王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