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着进了礼部堂口,司马光有些泄气的道:“你来干什么?”
“看看你不可以啊?”王雱道。
司马光苦笑道:“老夫何德何能,太师不用来谋政,你现在的职责是不把太子殿下带坏就算成功。”
王雱道:“这些暂时不说,我想问你一句,关于现在雄州边境上赵滋的行为你怎么看?”
司马光顿时脸如锅底的道:“这该死的棒槌,大棒槌。类似这样的闯祸他赵滋真不止一次,当时韩琦要用他时我就提过反对意见,这人言过其实不能用,可惜韩琦腿粗,没人听我的。他们都以你为榜样,都学坏了。问题根源在你大魔王。”
王雱摊手道:“我这是躺着中枪啊。然而这不关我的事,我连这人都不认识好吧?”
司马光道:“就因为你。他的这些行为得到放纵,就是因为你的抚宁县剿匪先例,是在学习你的风格。”
王雱道:“这话说的,我可不敢有这样的好学生。界河抓人杀人,能和我在抚宁县政策一样吗?他学的形似而神不似,我在西北打死的那些是真土匪,他们是拿着真刀真枪杀人抢劫的。且我在西北时期,从未鼓励过治下子民进敏感地区去谋利,我自始至终忍着土匪,尽量保护抚宁县子民不去敏感地区行走。反观赵滋这龟儿子,错误理解我和韩琦的风格与政策,为蝇头小利,像帮派领袖一样鼓励治下渔民大举进入界河捞鱼,好勇斗狠出了事,然后为了所谓的污糟猫气节,竟是动用军队赤膊上阵抓捕辽国渔民,竟然还出现了死刑判决?”
到此,鉴于王雱地位和官位比司马光高,便犹如领导一样拍着桌子道:“他们是辽国人没错,但能在界河上捕鱼为生、把鱼卖给大宋的人,能是土匪强盗吗?打架肯定会有,我陈留县农户哪年他不打的一地鸡毛?但因为这些出动军队抓杀辽国渔民,它怎么能和我在抚宁县执政一样?”
司马光不禁楞了楞,起初以为他是来给酷吏赵滋免费洗地的,却想不到这个流氓是来捅韩琦的?
于是司马光容色稍缓,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样子点头:“也算你在大节上不亏,这的确是不妥行为。固然老夫也承认,这和你的政策性质不同。但也必须指出,你的不恰当作风给了这类人错误向导,他们是你的粉丝,是在模仿你。诚如你所说水平不够,学的形似而神不似的半桶水,才是问题最大的。”
“不不不,你少给我扯犊子。他们不是学我,再次强调我跟这些事都没关系的。”王雱摇手道。
司马光有些头疼的道:“我没说你的错。事实上这些个酷吏他当然需要对自己行为负责,问题在于你风格和成功,给予了他们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指导,这就是榜样的力量。好在你蹦跶了这十年现在终于凉了,否则往后会衍生出越来越多的幺蛾子。譬如,如果不是你和王拱辰疯了,搞什么偷袭苏州港事件,赵滋他又怎敢对辽国人挑衅?这个我告诉你啊,除了榜样力量外,这个事处理不好他能持续引发蝴蝶效应。譬如西北那个最跳的种鄂,就不是个东西,很快他就会更具这时期的这样指导,把他狼性发挥出来。”
王雱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不得不感慨司马圣人的牛逼。感觉他和种家真是世仇了,任何时候都不放过黑种家一把?
当然某种程度上司马光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种鄂那龟儿子也是赵滋这风格。记忆犹新的是:当年和西夏关系紧张,王雱正在为避免战争、给大宋赢得关键的战略喘息时间而周旋。而李参思路错误,下令各军前移,其他军队那是上去装逼的,但种鄂的部署显得骨骼惊奇,那的确是打算搞类似“珍珠港”的袭击,吓得大雱果断上书弹劾老种鄂一票。
种鄂那次的确中枪了,被世仇司马光借机抽的半死。大雱也做了一次坏人、背着这个心理包袱走到了现在。
不论如何种鄂的确是这种性格,现在虽然还是他总管永兴军路,但他不是文臣经略使,有吕惠卿在最前线银州,种鄂不至于引发什么篓子。
所以在这个地方,针对种鄂的事情上王雱和司马光相互争执了起来。
王雱主张:此番收拾赵滋,但不许借机渲染搞迫害,不许把火烧到种鄂身上。
这就存在冲突。
相反司马光最像搞的人是种鄂,赵滋只是个导火索而已。
王雱和种鄂不是朋友,但为了世界大战做准备的现在,种鄂有用处,一定时间内或许能够撑起西北国门来。
于是纠结到了最后王雱放狠话:“就这样吧,倒赵滋我参与的,但不要涉及种鄂将军,别问为什么。如果你不答应不支持,我现在就发文:严禁你和吕公著接触太子殿下。且严禁皇后娘娘以非娘亲身份接触太子殿下。”
“你……”司马光不禁嘴巴气歪了。
“直接点别装纯洁,呈交还是不成交?”王雱简单粗暴的问道。
作为理学党,大宋教育事业的排头卫道士,若真被在这时期禁止参与教育太子。太子仅仅只接受韩琦和大魔王洗脑的话,这对于司马光恐怕是“言论垄断,专听则昏”,是真正的药丸形势。
于是不得已下司马圣人妥协,答应不提种鄂,果断弹劾赵滋和韩琦在北方界河的错误政策。
汗,想不到这样的事都有?
这让礼部官僚们觉得大魔王牛逼了,近乎于一手遮天,人家赵宗实三十岁了是成年人好吧?却就这样落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