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王者时代,正处于老皇帝驾崩,新皇帝登基的政权交替时期。
老皇帝肥胖过度,但依然热爱大鱼大肉,也总是狂饮烂醉,一夜晚膳用得过饱,一口气没喘上来就驾崩了。呃,用起源地球的专业医学词汇形容,那叫心肌梗塞。
新皇年轻有为,除去打理朝政,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人长得也五官端正身型得体,不像随时会猝死的样子,当然二十年后是否会走他老子的路,就难说了。
新皇帝每日上朝艰难如纤夫拉纤,那叫一个不乐意,他眼中看的是一帮朝臣,脑子里惦记的却是昨天谱的曲或作的诗哪里需要修改。当然除去这些,还有他那些位姿容绰约的爱妃们……
这情况钟馗看在眼里是忧在心里。一国之君过于沉迷玩乐,不像是能维系这个世界的盛世太平的样子。万般无奈之下,他唯有尽可能辅佐,辅佐方式还不能是大摇大摆走入金殿,在众目睽睽下向皇帝进谏,最有效的方式,便是借梦境之地教育。
新皇帝怎会不知钟馗的大名?开始时见到这紫面长髯,又身着大红官袍的壮汉,硬是以为撞了鬼,请来一群无用道士“驱鬼”不说,还连续三个晚上都不敢入睡。
他不睡,钟馗也不着急,心道好小子,老夫这半神拿神身与你耗着,就看你耗不耗得起吧!
果不其然,到第四个晚上,新皇实在熬不住困,睡着了。
于是钟馗就赶紧抓着他,将自己夜司阴日司阳的使命逐条陈述,发现新皇听到最后,在梦里又睡过去了……
这明显就不是做国君的材料,偏偏他又算是天命的九五至尊,更改不得,钟馗无奈,搬出他老子做教材,细说过去那肥皇帝是如何对自己言听计从,故长安城能如此兴盛云云。
这一下,新皇兴致大发,人也倍儿精神了。令他如此振奋的,可不是受先帝启发,从此要励精图治,为国为民了,而是他找到了治理国家的捷径,知道不必再忧心朝政,反正做梦时就会有人告诉他,白天上朝后活儿该怎么干,等早早了事,便能去忙自己的了……
此人不可托以重任,也决不能用来对抗神秘力量,钟馗心知肚明,心中更加记挂长城守卫军了。新皇如此信自己,对自己是言听计从,虽然傻子都能明白他这么顺从为的是什么,钟馗也只能顺势而行,借这机会完成一直压在心头的大事。
长城守卫军确实已到了重新崛起的时候,偏偏在这时,苏烈与盾山相遇了,钟馗认为这绝壁是经上天安排,否则哪能有如此完美的巧合?
盾山打发走苏烈后,急急忙忙往无佛寺赶,这正合钟馗意,自然不用按以往惯例,非得等到子时后出现,也提前来到了时光门边。
“盾山,你看苏烈其人如何?”钟馗不说心中定下的决意,先问盾山。
盾山一惊,心想做领导的人莫非都有这毛病,喜欢从一个手下口里打听对另一个手下的看法?如果遇见苏烈,他估计也会问出同样的话来吧?当然盾山琢磨的不是钟馗这种行事之法,而是苏烈会如何评价自己……
“这个吗,”盾山不敢一个人想太久,犹豫片刻后答道:“人家苏烈是堂堂的守卫军最高长官,我是个命运多桀的残破机甲人,怎可薄唇轻言,非议威武的大将军?”
钟馗也一怔,心想这小子还挺有正义感的嘛。但紧接着又极不舒服,明明差不多与盾山一般高,却似突然矮了一截。这家伙如此怼自己,是说自己这问话方式,属于是背后妄议他人的小人行径吗?
“欸~”钟馗一摆大手道:“从古至今,选拔将才皆需调查其背景,查明其个性,以确定此人是否堪当重职,承担重任。长城守卫军即将面临的战斗相比从前,只怕更具挑战性,那可是要穿越时光门,回到过去与新新人类并肩战斗的,那么这支军队的领头人,本官又岂能不查?盾山,你不要会错本官的意图!”
“哦,原来如此。”盾山懂了,街头妇人议论他人属于无聊闲扯,地府判官这样议论便是为国为民,这差别,还真大呢!
见钟馗一双豹目正死盯他,一副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模样,盾山忙躬一躬腰答道:“盾山认为,那位苏将军一身正气,心无偏狭,足以承担任何天授的大任。若由他率军从时光门回到过去,想必能击退白猿族,救长城内外于水深火热中。”
“嗯~”钟馗又挠起了他那把钢针般的大黑胡子。盾山对苏烈的评价,与这么些年来他自己的看法一致,于是他彻底放心了,相信终究是找到了保卫长城的最佳人选。
他对盾山说道:“时光通道的时代交接点依然在原地徘徊,尚不知该向前还是退后,所以你所在的太古时代仍旧处于凝滞状态,只要这状态不解除,白猿族就不会对长城构成威胁。然而只要时间开始流动了,战争就只会被历史的巨轮向前推进,是胜是败都无可挽回了。”
盾山听得心焦,忙问:“那么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钟馗用不挠胡子的手掐指一算,答道:“神明用以控制时光通道的能量越来越弱,据本官估计,大概还能撑上几日吧。”
“啊?这……这就只剩几日了?”盾山大惊,手足无措。
钟馗瞪着他教训:“王者时代已过去了这么些年,也即是说太古时代停滞了这么些年。这样大的能量消耗,非女娲娘娘不可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此事再不能成的话,只能怨你我办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