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余惊鹊一边记录,一边询问。
当天晚上的事情,历历在目,黄天不用过多回忆,立马就开始诉说起来。
“我昨天去喝酒,原本是说住在花姐哪儿,可是刚好晚上家里有事,喝完酒我就想要回去。”
至于黄天口中的花姐是谁,余惊鹊都懒得问,做什么生意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大晚上的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我身为满洲国警员,岂能坐视不管。”
“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然后……”
“然后差点被杀死?”余惊鹊出言打断,这黄天都成什么样子了,还在这里吹牛,也不怕把牛皮吹破。
被余惊鹊噎的说不出来话,黄天翻了一个白眼。
余惊鹊发现自己怼人的功夫,和陈溪桥学了个七七八八。
“老老实实,说清楚就行。”余惊鹊听不得黄天在这里吹的昏天黑地。
尴尬的笑了笑,黄天继续说道:“我去想要抓人,只是当天夜里,酒喝得稍微多了一点,晕晕乎乎。”
“所以一个不甚,被捅了一刀。”
黄天的样子看起来是有些力气的,捅伤他的凶手余惊鹊也见过,还交过手。
怎么说呢?
余惊鹊认为就算是黄天喝醉,那个学生的身手,也不太可能随随便便就将黄天给制服。
而且黄天当时还记得自己晚上要回家,就说明没有喝太多,他现在说自己喝醉可能只是一个借口,不想让自己太丢人。
“那个人什么样子?”余惊鹊没有揭穿黄天的小心意。
“个子很高,比我高一个头,力气很大。”黄天的形容,余惊鹊是更加看不明白。
那个人余惊鹊见过啊?
可是没有比黄天高一个头这么夸张,至于力气,也就一般般。
黄天既然说了对方力气很大,就说明黄天和那个人交手过,如果是直接被捅,他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也就是说,在交手的过程中黄天输了,枪都没有掏出来。
“你是不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呢?”余惊鹊不耐烦的问道。
这黄天为了让自己听起来不是那么丢人,现在什么瞎话都往外说。
听到余惊鹊的话,黄天还急眼了,在病床上喊道:“什么瞎话,我说的句句属实。”
句句属实?
余惊鹊观察黄天的神态,发现他好像是真的着急,吹胡子瞪眼。
难道黄天说的是真的?
他遇到的人,就是比他高一个头,而且很有力气。
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余惊鹊很想要知道,自己遇到的人是谁?
自己遇到的人,和黄天所说的人,不是一个人。
但是黄天的手枪,却在自己遇到的人身上。
这件事情好像变得复杂起来,怎么就多出来了一个人。
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余惊鹊遇到的人,和黄天遇到的人一定认识,而且关系不错。
不然手枪不可能出现在余惊鹊遇到的人身上。
手枪一定是黄天的手枪,这一点余惊鹊可以确定。
因为当时余惊鹊对自己遇到的人说了一句话,是说让他躲起来,他捅伤警员的事情现在很麻烦,会被人调查。
这句话说的时候,明显可以感受到,那个人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所以说,手枪一定是同一个手枪,警员的配枪,余惊鹊还是认识的。
“还有什么要说的?”余惊鹊合起本子对黄天问道。
“没了,长相我没看清,但是如果站在我以前,我一定能认出来。”黄天差一点被杀死,他不想报仇,那是不可能的。
余惊鹊一脸为难,说道:“就你提供的这些消息,你觉得能抓到人吗?”
“我要是知道他是谁,我还用你抓啊。”黄天还不乐意呢,觉得余惊鹊说的是废话。
“你遇害的附近有什么学校?”余惊鹊不理会黄天的牢骚,继续询问。
黄天想了一下说道:“国立冰城高等工业学校。”
听到黄天所说的学校,余惊鹊问道:“就是今年一月份改名冰城工业大学的学校?”
“就是这个名,一个学校还改名字,改来改去的有什么意思。”黄天点头,表示就是这个学校。
这个学校在冰城很有名,很早的时候就有,不过日本人进来之后,算是被日本人控制起来。
学制为四年,37年的时候来了一个日本人当校长,六个系基本上都是日语授课。
你不学习日语,你连课都上不了。
日本人的心思坏得很,早年间进来的时候,将苏俄的教员和教授全部解聘,换成了满洲国和他们的日本人。
经费是满洲国政府出,只是逐年减少,学校人心动荡弄的很多学生纷纷离校。
好好的一个学校,现在弄的乱七八糟不复当年盛况。
不过国小之类的少儿教育,反而是发展的不错,学校比较多,很多孩子都能上学,学习知识。
反倒是一个好好的冰城工业大学,弄的是乌烟瘴气。
也难怪,这些学生的年龄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满洲政府和日本人也不好糊弄。
在这样的学校环境中,还有反抗的决心,余惊鹊其实很欣赏。
而且敢于去做,虽然他们张贴转单,看起来对满洲政府和日本人一点作用也没有。
可是这只是表面,表面看起来没有作用,却显示出来了一个民族的学子,明白是非,敢于反抗的决心。
学生就是年轻人,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