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算盘的身份,余默笙危险。
不说出来算盘的身份,组织的行动还是要失败。
一方面是余默笙的安全。
一方面是病人能不能离开冰城,能不能得到系统的治疗,能不能在国际上发声。
孰轻孰重?
你让一个外人来说,他们当然说是余默笙的安全,更轻。
毕竟国家大义,要放在前面。
可是你让余惊鹊怎么说?
他是为人子。
余惊鹊早早就没有了娘,余默笙算是一个人将余惊鹊拉扯大,也没有另娶。
而且余默笙不是汉奸,不是卖国贼,他是潜伏战士。
你让余惊鹊说一句,孰轻孰重?
他是真的说不出来。
他是最难面临这个选择的人,或许很多人,在这件事情上都可以做出选择,但是余惊鹊的身份不行。
左右为难。
季攸宁看的出来余惊鹊的为难,毕竟这脸上的眉头,都快要皱到一起了。
季攸宁站起来,走到余惊鹊身边伸手将余惊鹊的眉头抚平,低声说道:“对不起。”
“傻瓜,这不怪你。”余惊鹊柔声说道。
这是余惊鹊要问季攸宁的,而且还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季攸宁都愿意告诉你,余惊鹊怎么可能去怪季攸宁呢。
这件事情不是季攸宁的过错。
“你刚才说,军统想要这个病人,如果爹真的帮了你们,是很危险的。”季攸宁认为余惊鹊不太了解军统,所以又说了一句。
余惊鹊怎么可能不了解军统。
毕竟余惊鹊打入军统也这么长时间了。
军统现在对这个病人,是非常想要拿到手里的。
一方面是这个病人的重要性,这个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就不需要多说。
另一方面是,军统不想组织在国际上发声,不想让国际上的人知道,中国还有这样一个政权机构,更加不想让国际上的人知道,这个政权机构,还完成了这么重要的一次任务,有了这么关键的一个重大发现。
这是军统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这件事情,军统高层,必然是非常重视。
如果余默笙真的帮地下党,将病人送出去,而不是配合军统,将病人给骗过来,你觉得军统会原谅余默笙吗?
是不会的。
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地位多高,甚至是你立过什么功,都不足以抵消你这一次所犯下的错误。
正是因为知道余默笙危险,余惊鹊才会这样纠结。
但是你说不说,装作不知道算盘是谁?
眼睁睁的看着病人死掉,那么木栋梁的胳膊怎么说?
孔晨的死怎么说?
余惊鹊忍不住在房间里面点了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季攸宁心疼的看着余惊鹊,她知道现在余惊鹊的心情,肯定是非常矛盾的。
“我要和组织商议一下。”一根烟吸完,余惊鹊抬头说道。
“商议?”
“商议的话不是就暴露了吗?”季攸宁觉得不行。
余惊鹊说道:“只是和我的上线说一声,他不会说出去的。”
余惊鹊打算和陈溪桥说一声。
“你确定吗?”
“这件事情对你们组织现在这么重要,算盘的消息是非常有诱惑力的,你怎么保证他不会说出去?”季攸宁并不了解陈溪桥,所以季攸宁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放心吧,我有把握。”余惊鹊对陈溪桥还是了解的。
而且这件事情,不仅仅是牵扯到了余默笙,还有余惊鹊自己。
到时候余默笙出事了,难不成余惊鹊还能好好的活着吗?
余默笙都是和地下党有联系的人了,余惊鹊自然也会被军统怀疑,到时候结果都是一样的。
所以余惊鹊知道,陈溪桥是不敢说出去的,起码在余惊鹊不让说的时候,陈溪桥不敢说。
陈溪桥冷血是冷血,理智是理智。
但是文殊的仇,都是余惊鹊报的,陈溪桥嘴上不说,心里难道还能不记得,难道非要恩将仇报吗?
这件事情余惊鹊现在确实太纠结了,他必须要和陈溪桥去商议一下,看看陈溪桥能不能给自己一些建议。
自己想下去的话,余惊鹊觉得会将自己的脑袋给想炸掉。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想小心一点。”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季攸宁自然是不放心的又说了一句。
“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爹。”余惊鹊说道。
“当然了,我也不敢。”季攸宁说道。
“睡觉,睡觉。”余惊鹊喊着说道。
其实余惊鹊和季攸宁两个人躺在床上,都是一点睡意没有。
不过两人也没有继续说什么,是该睡觉了,明天还有事情要忙呢。
第二天来到特务科,余惊鹊坐在办公室里面,其实脑海里面,还是在打架。
两个声音,在不停的争吵。
一个说不能私自,要说出来,为了国家大义。
一个说不能为了自己心中的国家大义,连老爹都不要了,再说了你老爹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
这两个人在脑海之中打架,差一点将余惊鹊都弄的精神分裂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了一天。
晚上余惊鹊想要去找陈溪桥,这件事情他现在只能和陈溪桥商量,难道你让他找韩宸商量?
韩宸直接就将余惊鹊给抓了。
去找陈溪桥的路上,余惊鹊其实心里也是紧张。
在季攸宁面前,余惊鹊可以说陈溪桥值得相信,但是这一次的事情,牵扯太大了。
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