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科的日子重新变得平淡起来。
这里的平淡指的并不是没有事情做,每天依然很忙碌,因为又快过年了,事情多了起来。
平淡只是说没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余惊鹊喜欢这样的平淡,因为有事情发生的时候,往往就意味着死人。
来特务科的前一年那个几个月,余惊鹊就见过不少死人,这一年整整一年,自然是见的更多。
心态的变化倒是不多,习惯了隐藏自己,便不太会表达自己了。
面具变成了第二张脸,和真的一样贴合在脸上,变成了所谓的人皮面具。
开始下雪了。
冰城的人对雪一点都不稀奇,甚至是司空见惯,每年还有点烦这大雪,出行生活都变得不方便起来。
不过江里的活动开始有变化了。
夏天的时候是浴场,还有游轮,可以用来游玩。
冬天就变成了冰上项目,有爬犁,雪橇之类的,余惊鹊以前也去玩过,后来大了就没有兴趣了。
只是现在冰面不结实,还不是时候。
冬天日本人海上警察署的那些船也没有用了,巡逻都要换成爬犁,看起来也是好玩。
目光由远及近,余惊鹊望着剑持拓海的办公桌。
剑持拓海现在并不在办公室,依然忙碌,只是忙的都是特务科的任务,好像已经不想着立功这件事情了。
只是剑持拓海对何斯谅还是很感兴趣,同时对余惊鹊也是如此。
不停的邀请余惊鹊去家里吃饭,一起喝酒什么的。
第一次余惊鹊是接受了,但是后面余惊鹊全部用借口拒绝,说自己有任务。
不拒绝不行啊。
你都将人家哥哥弄死了,你还和人家吃饭干什么?
其实剑持拓海这样做是给万群看的,余惊鹊拒绝同样是给万群看的。
中间秦晋给过一次任务,不是很难,提供一个人的消息。
这点事情余惊鹊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将消息提供给秦晋,科里也没有人察觉。
只是三天之后,余惊鹊提供消息的这个人就死了。
其实当时提供消息的时候,余惊鹊就认为军统想要下手,所以看到这一幕,一点也不奇怪。
事后秦晋又离开冰城了。
这一次秦晋没有和余惊鹊见面,余惊鹊也没有去火车站送行。
仅仅是在秦晋离开的那一天,余惊鹊站在办公室之中,望着火车站的方向,愣愣出神。
这个年不知道秦晋还会不会回来,余惊鹊默默想到。
收敛心情,做自己的事情。
在办公室之内喝茶的余惊鹊,看到剑持拓海从外面走进来,衣服上都是雪花。
将大衣脱掉,剑持拓海说道:“冰城的雪,果然大。”
剑持拓海已经离开冰城好几年了,好几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余惊鹊笑着说道:“这算什么,大的还在后面呢。”
“冻死了。”剑持拓海一边说话,一边搓着手,坐在炉子傍边,将炉子放开。
“何斯谅真是一根筋。”剑持拓海一边取暖,一边说起来何斯谅的话题。
“怎么了?”余惊鹊知道剑持拓海在拉拢何斯谅,只是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说起来何斯谅,剑持拓海有些无奈,苦笑着说道:“他对科长和股长没有很强的认同感,但是一根筋的要抓军统的纸鸢,看样子我要是能帮他抓到纸鸢,他或许可以站在我这里。”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剑持拓海认为何斯谅是比较容易拉拢的,原因就是何斯谅对特务科没有认同感。
接触了之后才发现,何斯谅对谁都没有认同感,他只做自己的事情。
现在的事情就是纸鸢,何斯谅就是这一根筋。
你说这何斯谅有意思吗,都快一年了,还是念念不忘的。
“何班长就是这样的。”余惊鹊说道。
“上一次差一点抓到纸鸢。”剑持拓海说起来这件事情,叹了口气,如果不是高崇明突然自杀,纸鸢一定是囊中之物。
到时候一箭双雕,剑持拓海既能立功,又能得到何斯谅的亲近。
突然抬头,剑持拓海说道:“会不会是科里故意杀了高崇明?”
当时剑持拓海就有这个想法,但是他不能打听,现在余惊鹊变成了自己人,剑持拓海自然是可以打听一下。
因为剑持拓海认为,科里要行动,也是让余惊鹊行动。
面对剑持拓海的这个问题,余惊鹊摇头说道:“你不要每天都疑神疑鬼到这个地步。”
听明白余惊鹊的话,剑持拓海也不介意,笑着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两人随意说了几句话,等到晚上下班,剑持拓海又是对余惊鹊喊着一起吃饭什么的,余惊鹊自然是大义凛然的拒绝。
剑持拓海兴趣缺缺的离开。
余惊鹊一回头,看到了万群,脸上浮现出来一丝苦笑。
万群招手,余惊鹊跟着过去。
“怎么了,还在拉拢你啊?”万群笑着问道。
“股长你怎么还能笑出来呢,我敢和他亲近吗,他现在可是对我最危险的人。”余惊鹊面色愁容,万群自然看的出来。
“不如反其道而行。”万群有点神秘的说道。
“反其道而行?”余惊鹊问道。
“你不妨接受他的好意。”万群果然说出来了这句话,余惊鹊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余惊鹊有点抗拒的说道:“不好吧?”
他没有装傻,他知道万群的意思,也默认自己知道剑持拓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