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暗处的人能盯着余惊鹊一千天,余惊鹊能防着一千天吗?
要是能,余惊鹊这一天什么事都不用干了,就这点破事,就能给他累死。
还说什么工作,说什么战斗,那都是空谈。
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
你不解决它,就等着它来解决你。
手里的钢笔笔帽,在手指间来回的开合,吧嗒吧嗒的声音在办公室里面响起。
放下笔帽,拿着钢笔在纸上乱写乱画起来,余惊鹊心思全都放在这件事情上面。
静默等待不是办法。
余惊鹊和顾晗月的处境不同。
顾晗月可以等保安局失去耐心,余惊鹊能等青木智博失去耐心吗?
他现在连青木智博的耐心都没有看到,他凭什么等。
这就是本质上的区别,你起码要先知道,青木智博对你的耐心是什么吧。
不然怎么办?
你就只能做日本人的狗腿子呗,天天就跟着警察厅特务科,做自己的警员队长。
就只能一直静默下去。
等到哪天出现了一次大任务,你不得不行动的时候,你一行动。
好了。
死吧。
就这么简单。
你都不知道危险在什么地方,你一行动,可不就是找死吗?
可是有些任务,你又不可能不行动。
说白了就是,好日子过着,过着等死。
过好日子期间你一点危险也不会有,因为根本就没有组织的人和你联系,你大可以舒舒服服等那么最后一下子。
当然了,如果你运气好,你甚至都等不到那么最后一下子,因为用不着你。
可是这是余惊鹊想要的生活吗?
张平死了。
很多人都死了。
秦晋也死了。
余惊鹊来享福来了?
要是享福,他何必做警员,他在家里老老实实的享福,还他娘的干净一点,至于现在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从孤儿院院长死到今天,余惊鹊一次都没有路过过孤儿院,有时候执行任务要走这条路,余惊鹊都会绕开。
为什么?
那群孩子的眼神,你想体会一下吗?
孤儿院院长最后一课,上的没有问题。
那是孤儿院院长,一辈子的心血,化成最后一课教给孩子们。
药是猛了一点,可是现如今,什么药能猛的过这乱世?
可是那种眼神,谁想体会?
哪怕是余惊鹊如果说一句心如磐石,面具长在脸上一样,他也不愿意去看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上面,带着那种不属于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仇恨。
所以余惊鹊不能白白坐在这个位子上,承受这些东西,却无所事事。
他必须要工作,必须要战斗,才是他存在的意义。
从文殊到现在,余惊鹊已经退不出去了。
上来容易,下去难。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那是骗人的。
既然无边,你告诉我岸在什么地方?
你想要下去只有一条路,就是死。
哪怕你选择叛变,你还是在这条路上,你下不去的,你只是换了一种活法罢了。
一张纸,被余惊鹊无意识的乱写乱画,弄的不成样子。
思绪是千回百转。
必须解决这个麻烦,不能和顾晗月一样拖着,顾晗月可以拖着,余惊鹊不行。
不同的事情,不同的解决办法。
如果就这么拖着,余惊鹊觉得自己对不起的人很多。
可是不拖着,就要主动出击,可是如何出击?
余惊鹊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剑持拓海,手里的钢笔放下,将纸张撕下来揉成一团。
普普通通的陷阱你不现身,那么要不要玩一个大一点的?
将纸团朝着剑持拓海的垃圾桶扔过去,被余惊鹊直接扔进去,力道的控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剑持拓海被这个动静吸引,抬头看了一眼说道:“余队长今天好雅兴,这在你们古代,是不是叫投壶啊。”
“那是用箭,再者说了也不是垃圾篓。”余惊鹊摇头说道。
“余队长应该去打篮球。”剑持拓海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讽刺。
余惊鹊就当是夸奖听了。
照单全收之后说道:“我对运动不感兴趣。”
“我也是。”剑持拓海哈哈大笑,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来了以前运动时候的一些趣事了。
从办公桌里面出来,剑持拓海坐在余惊鹊面前,手里端着茶杯说道:“你说人是不是很有意思的动物啊。”
“我以前在冰城,可是有很多朋友的,我们上学的时候,一起玩。”
“夏天我们就去江里游泳,冬天我们就去冰面上滑冰,很快乐。”
“有一年冬天,我们去江面上滑冰,小孩子你知道爱玩,我们去的早了,江面上的冰不厚实,我就掉到里面去了。”
回忆到了这里,剑持拓海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我是会游泳的啊,可是当时穿着棉衣棉裤,湿了水我感觉穿在身上,和穿了铁一样沉。”
“别说游泳了,我动都动不了,冰水一泡,身上立马就没有了力气。”
剑持拓海说的话,余惊鹊自然明白,你穿的太厚,掉进水里,衣服湿透之后,就会让你身体的热量流失的更快。
自然就没有办法上岸,而且冰面很滑。
“当时大家都吓到了,可是我的朋友,他们tuō_guāng衣服跳进江里来救我,没有一个人抛下我的。”
说到这里,剑持拓海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