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克朗是毗邻芝加哥西南部的一个小镇,这里人口稠密,街道两边的建筑似乎还是十八世纪留下来的,当然也不乏一些现代化的楼房,但在历史的沧桑面前,则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这里也是芝加哥黑帮克里克斯家族的发迹地,第一代家主戴维·克里克斯从水果摊生意一直做到了橄榄油大王,当然,这些生意看似正当合理,但在法律还不健全、社会还不发达的时候,要想维持,难免会有一些巧取豪夺的现象发生,更甚一些的,敲诈勒索、争夺地盘也是常有的事。
那时候“规矩”比法律更重要,老戴维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们是游离于法律之外的人,但我们也需要稳定,尤其是在恶劣的生存条件下,我们就更要有自己的法律,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就是家法。”
时至今日,老戴维早已过世,家族已经传到第三代罗素·克里克斯手上,他是老戴维的长孙,如今也年近五十了,和前两代家主相比,他无疑是个“败家子”,他的祖父戴维·克里克斯一生的心血用来创业,才打下一个黑帮帝国,他的父亲奥斯曼·克里克斯也花半辈子的时间,才把家族生意漂白,直到他这一代,却干起了他祖父和父亲都坚决禁止的毒品生意。
他的父亲奥斯曼·克里克斯是死在情人床上的,胸口的位置中了两枪,情人也赤身luǒ_tǐ的死在被窝里,据说是当场吓死的,直到今天也没有人知道凶手是谁,只知道从那以后,罗素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做了一个大毒枭,家族里反对的人都被他清理了,摇摆不定的,在巨额利润的诱惑之下也开始大力的支持他。
不过他并不是个酒囊饭袋,相反更加精明和阴险,所以才能把诺大一个黑帮组织运转得井井有条,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芝加哥政府经过连续几十年不懈的努力镇压分化,传统意义上的黑社会已经显见踪影,很难生存,以致曾经彼此对立甚至相互仇杀的芝加哥三大家族竟然也开始抱团取暖。
当然他们都隐藏在黑暗之中,表面上都是正常的商人家族了,提起另外两个家族,分别是科比诺家族和甘杜恩家族。
如今“生意”是越来越难做,反而使罗素把他祖父的那句话也经常挂在嘴上了,只是其中意味怕是已差了十万八千里。
彼德就是罗素亲自安插在dea的,有一年冬天,罗素从路边把彼德捡回来时,他还只是一个在襁褓里瑟瑟发抖的婴儿,然后一手把他“培养”大。
罗素高瞻远瞩,从不让彼德经手家族里的“生意”,只让他埋头苦学,所以彼德的底子干净得像一张白纸,成年后顺利进入了警察系统,一开始并不在dea,不过在罗素的配合下,出色的干了几件抓捕毒贩和瘾君子的案子,当然了,这些人要么是罗素的“竞争对手”,要么是无关痛痒的路边小贩,之后彼德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一名dea探员。
这中间罗素岂止花了大量金钱和时间,更多的是自己心血和“望子成龙”的希望,谁料这孩子在dea才呆了一年,就莫名其妙被杀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现在,罗素躺正在奥克朗小镇的别墅里暗自神伤,这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上了年纪的老宅,这是他祖父戴维当年的老房子,罗素特地把他最忠实的几名干将召集到这里来,就是让他们也时刻感受怀念当年戴维创业之艰辛。
一个手下倒了杯茶放到罗素面前的办公桌上,这个书房也是戴维以往议事的地方,书架上堆满了书籍,看起来更像是个学者的房间,只是书架里外已经积满了尘埃。
“谢谢你,埃迪。”罗素沉着嗓子说了句,但是并没有端起茶杯,而是望着左边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怎么样,伊恩,马克?嗯?这么难办么?彼德是我们的家人,是我们的孩子,一个父亲要回自己的孩子,很过分么?”罗素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埃迪先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那个叫伊恩的是个肥胖的光头,他摸了摸脑袋,说道:“并不是难办与否,你知道的,自从彼德干了警察,特别是进了dea以后,就很少回家了,我们也无法证明他跟我们有任何血源关系,事实上,确实没有。”
对此,罗素自己心里也清楚,早年为了彼德有个干净的背景,找了一个汽车厂的退休夫妇假装彼德的父母,可是现在这两个老家伙也已经过世了,罗素叹了口气:“你呢,你怎么说马克?”
马克是罗素的弟弟,对罗素就像对他父亲一样忠诚,但他们兄弟俩长得并不太像,罗素个子不大高,却看起来很沉稳,马克却是个接近一米九的壮汉,他的态度虽然和伊恩一样,只是明显有些恼火:“我们克里克斯还从来没有放弃过一个家人。”
“是的,家就要有家的样子,不过好在彼德的真实身份只有屋里的我们几个人知道,不然让科比诺家的看了笑话,我们面子上也挂不住。”罗素始终把家庭的荣耀放在第一位。
马克更是怒不可遏的样子:“科比诺家凭什么看我们的笑话,我们帮他们擦得屁股还少么,要不是我们,他们家族早就被那个女人玩死了。”
罗素摇了摇手:“别这么说,毕竟我们两个家族现在是血脉相联的,包括甘杜恩家族也是,谁也离不开谁,互相帮扶,才能生存,时代早就变了,合作才能共赢。”
马克忿忿道:“为什么我们不能自己跟墨西哥那边联系,不是我说,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