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理得永远也不是罪过!”
欧文对林启说这样的话,也许只是为了劝慰他,但林启听在心里,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效果,只有一点说得还算中肯,先尝试接受周围的人和事,或者在此之前思考一下欧文提出来的那个问题,个人和全局,哪个更重要?
当然,在林启心中,这个问题对他上前的困境起不到太大作用,但如能稍微转移一下注意力,也未尝不可。
事实上,在林启以前的工作当中,确实遇不到过不少这样的问题,只是细想一下,当全局千均一发的时候,群体往往会选择性忽视掉个人主义,他的印象中好像仅有一次,就是在那个游乐场的双塔内,是在全局崩塌前夕,几乎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逃命,甚至不惜以伤害他人为代价,但最终有一丝曙光时,大家还是选择了互助。
个人无法影响全局。
林启下了这个结论,随即轻吁一口气,欧文想让我好好思考一下,结果自己只用了一分钟不到,当下摇了摇头,还是先从接受周围的人和事开始吧。
于是林启回去以后,果然开始尝试改变,开始接触周围的一切,首先从居住的地方开始,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只是冬天的黄昏总是来得很早,公寓楼下的街巷不少闲散的退休老人,有的坐在门前抽着烟袋,有的三五成群聊家常。
街角处的花坛旁,搭了个四四方方的桌子,两个人打撞球,一群人围着看,时不时的点评两句,有老手还会给正在战斗的两个人支点招,这一群人林启其实并不陌生,他每天下班这时都是必经的路口,每天都是这一群人在打撞球,而他每次都是匆匆路过,今天刻意停留下来,也像那一群人一样,站在旁边行注目礼。
那一群人看着起劲,也没有人注意这边是不是多了一个林启,林启有时也会跟着旁边的人叫一嗓子:“好球。”不过终究感觉融入不了这一群人。
“也许是年龄上有代沟吧。”林启这样想着,最后还是回家了。
晚上躺在床上昏昏入睡,到了第二天凌晨照旧被苏海星的梦惊醒,起来洗漱,还刻意把头发仔细梳了梳,争取营造出一个乐观一点的形象,到了单位里,破天荒的和每一个同事说“早安。”其他人纷纷惊愕得看着他,只回以了礼貌性的微笑或者点头示礼。
林启也没有多想,毕竟突如其来的改变,让大家有些不适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洛星也是一副神经大条的模样,让林启感觉得有些意外,其他人也就算了,洛星好歹相对熟识一些了,毕竟两个人还一起看过电影,这对林启而言,已经是绝无仅有的突破了,结果早上跟她打了声招呼,她居然连声推辞:“不敢当,不敢当。”
林启竟觉得有些好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问问你怎么了?万年冰疙瘩融化了?”洛星没好奇道。
林启说道:“加上今天我们一共也才认识没超过一个礼拜吧,怎么我在你面前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么?”
洛星翻了翻白眼,瞪着林启道:“你以为呢,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这里有点问题呢,我还怪苏省怎么派了个呆子过来接我的机呢。”
“好吧,”林启哑然失笑,“可能我确实……有点冷吧。”
“何止一点啊,你没看到你别人打招呼,人家都一副什么反应?”
林启又是一声苦笑:”所以我现在尝试改变呢。”
“晚了,啧啧。”
“没有补救的办法么?”
“当然有啊,多犒劳犒劳我,我一定在别人面前帮你美言几句,哈哈哈哈。”
林启一阵无语,原来这才是关键,忍俊不禁道:“没问题,你想吃什么,今天中午算我的。”
“单位楼下的日本料理就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在国内吃到这么正宗的天妇罗。”
“一言为定。”两人竟还击了个掌。
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各自找事情做,林启仍然在原来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除了林启外,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人清瘦的中年男子,名字叫黄蒙,平时也是沉默寡言,两个人倒是很般配。
今天林启既然想改变,主动跟他搭起了话:“今天事情多么?”
黄蒙显然有些意外,竟愣了两秒,才答道:“跟平日也差不多,你呢,升职了,事情要多了吧,又要赶场子,又要赶稿子。”
“没有,采访的事情主要都是洛星在做,看上去还是像我是他的助理。”
“你没有做记者那么长时间,可能不太熟悉了吧。”
“是啊,也没有几年前的那股子冲劲了,你呢,一直是干这行的?”
听到林启的问话,黄蒙突然整个人真的蒙圈了一样,直瞪瞪得看着林启,一句话也没有说,林启愣道:“怎么了?”心想有些尴尬:“是不是问到人家隐私的事情了?但这明明就是一个很简单的随口一问啊。”
黄蒙看着林启半晌才说道:“以前做的工作……不大好说,跟这行差不太远,总之也不太熟悉了。”
林启忙接道:“那就说说现在的工作吧。”
“现在的工作……挺好的。”黄蒙说道。
林启竟一句话接不上来,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问题问得有些太唐突,这场不尴不尬的聊就这么结束了。
当然,林启以为只是跟自己平时的生活习性大相径庭,让黄蒙不太适应,结果工作闲余,跟其他同事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