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折射一条条冰冷光线的野兽猄,终究斗不过幼麟,半个小时后,被咬碎脑袋,硕大的躯体横尸荒地上,幼麟对野兽猄的凄惨发白的尸体,并无什么兴趣。
突然间,一阵夜风刮过。
白毛纷飞,野兽猄一点点开裂消亡了,只剩下一具光秃秃的白色骨骸,以及满地的苍夷。
气喘吁吁的幼麟,趴在尸骸旁休息,无力舔着受伤的爪子。
我和老鬼走近,表扬了它几句,可惜的是,幼麟对我们两个活人并不感冒,爱理不理,继续耸拉着个脑袋,从始至终,没有正视望我们一眼。
自觉无趣后。
我和老鬼走近旁边巨大的灌木草堆。
黑幽幽的口子,没有一丝光泽,口子周围挂着的一条条藤蔓,随风摇曳,如同只在尸地繁衍,一种臭名昭著食人花的触手,看得人忐忑不安。
“嘭嘭!”
一直烛火丢进去探路,没有熄灭,老鬼一咬牙,下定决心道,“老林,要不去进去探探?”
我道,“野兽猄的巢穴,估计没什么可看的!”
关闭手电筒,点燃两盏佛油灯,我们一前一后走入,背后的幼麟,突然发出一声闷雷吼声,往后看时,幼麟也慢悠悠走过来了。
随即,我们两人一麟,步入当中。
这里边,不是巢穴,而是一个古代祠堂,可惜年代太久远了,木制牌位早已风化,上边字迹也模糊不清,无法辨认,我说道,“这里,可能是当年野兽猄的主人吧!”
“嗷……嚄……”
幼麟低头发出怪声,表示认同我的做法,老鬼说道,“人死如灯灭,尸入黄土,魂散浮屠,却还要野兽猄守护自己的庙祠,他也是私心太重。”
敬畏亡者。
我们还是上了一炷香,简单拜祭。
“轰!”
还没转身离开,整个祠堂莫名发生颤动,头顶灰尘飘落,顷刻间,前边神台上的牌位,突然升起赤红妖艳的光芒,隐隐中,好像一个血色阴灵站在牌位上?
危险的气息,在快速弥漫。
旁边的幼麟,发出深沉的低吼,一副蓄势待发冲杀的动作。
“铿!”
好像是地板裂开的怪声。
一具面容丑陋的雕像,突然自一旁凭空出现,正提心吊胆时,然后好几具雕像映入视线,本就狭窄的地方,被这些形如牛鬼蛇神的雕像占据了。
我们几乎没有了立锥之地。
更可怕的是,这些面目可憎的雕像,焕发血光,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呜呜呜……”可怕的阴风刮起,呼声中,夹杂着及其沙哑的怪字音符,仿佛无数鬼物仰天戾啸的画面,耳膜都要被震破,我们三个连忙往外冲出去。
一走出去,上边缠绕的藤蔓,大肆疯长,将整个灌木丛密密麻麻遮掩了,要是迟一步,说不定,我们会被彻底封死在当中,无路可逃。
望着雾气缠绕的灌木垛,老鬼心有余悸道,“我们拜祭的那一炷香,似乎在无形中,保了我们一命?”一个个欲要复活怪物雕像,发出怪叫,表面要驱赶我们离开
我道,“野兽猄的主人,估计还没死透!”
幼麟也咿咿呀呀发出音符,可惜的是,无法听懂它要表达什么。
大黑狗,那个没心没肺的主,能口吐人话、鬼话,甚至做出各种“丰富”滑稽表情,体型差不多的幼麟,却只能发出一些断续音符,这也让我很困惑。
趁夜离开这片鬼骨场。
这一次,幼麟在前带路,一连避开了好几处及其危险的区域,只是这里,瘴气越来越重,到最后,就连幼麟也无法准备判断了,有时需要停驻十几分钟辨认方位。
雾霭越发沉重,惨白色的月光好象一身自得耀眼的寡妇的丧服,忽暗忽明的光线,在覆盖着前方宽阔的荒地,偶尔看到的湖泊,没有一条活鱼,甚至看不见一丝微波,湖心周围,到处是一片宁静,这宁静有如死亡带给受尽苦难的病患者的一种无休止的安宁。
按照地图指示,大概跋涉四个多小时,我们准备能走出这片地方了,就在我和老鬼庆幸时,前边的幼麟突然站定,它弯曲脊背,高高抬起头颅,四爪抓地,做出一副随时战斗的态势。
呃?
我莫名其妙道,“没有东西阻路啊?”
前方,异常萧条的土地上,只有一株枯萎凋零的怪树,再无他物。
老鬼眉头动了动,急忙道,“老林,你看那些树杈。”
色泽枯黄的树干,一共往外延伸了十条树杈,每一条树杈都奇形怪状,好像是一具具尸体被无限拉长,就在此时,形如槁木的怪物动了。
一截截树杈在摇曳。
黄雾迸发,不多时,整株枯黄的大树变为了一个怪物。
一只足有十米多高的野猫。
瘦巴巴的巨型大猫,皮毛不正,每一寸皮肤上,都有让人不寒而栗的黑色半点,不得不说这只猫太瘦了,阴风中,放眼望去,就好像一张皮囊,披在一具骨架上的画面。
“喵……喵喵……”
巨大怪猫高高抬起头路时,裂开嘴巴,惨黄色的两排牙齿,尖锐如一把把利剑,说不出的可怕,凄厉的猫叫声,带着回音,在这片死气沉沉的地域上不断回响。
如同染了瘟疫病毒的一只山野怪物,那对盆口大的猫眼里,折射幽绿亮光。
此刻,幼麟没有了怒气,趔趄后退,躲到我和老鬼身后,它只剩下一腔畏惧。
我惊道,“天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