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里潮湿闷热的环境,简直让人度日如年,好在的是,半边躯体血肉模糊的迦楼倌,一心只是望着手上好东西,一直没有回头,也没有注意躲在后边的我。
洞窟外。
变异凶禽的嘶鸣,穿金裂石,无孔不入往大地下波荡而来。
“吼吼!”
“迦楼老五,你逃不走了。”
“接连杀死我族内两大狱将级强者,你已是罪恶滔天。”
“这里不是西部土地,这是我葬经鸟一族的地盘,重伤之躯的你,无路可逃。”
“速速露面,可饶你一命。”
……
那是葬经鸟在宣誓强威。
毕竟这里是南部区域,是它们掌控的地盘。
忽暗忽明的洞窟内,自成一域。
体覆白鳞,强壮凶残的迦楼倌并不为所动,对于外界的声响置若罔闻,即便脚下流了一地血液,忍着撕心疼痛,专心致志,依旧在将一块珍贵的五彩石板拆除。
它伤势太重,速度并不快。
“大轮幻阆塔的钥匙……大机缘……狱帅级层次……对我迦楼老吴来说……不再是梦……哈哈哈……”目露凶光的迦楼倌突然发出怪笑,它那只皮开肉绽的手掌中,托着一截类似竹简的东西。
只剩下独臂迦楼倌,浑身有几十处贯穿的窟窿口子,体无完肤的重伤,不过历尽千辛得到一把开启大轮幻阆塔的钥匙,他还是异常得意笑了。
毕竟钥匙,就代表能晋升“狱帅级”道行。
一旦成功,在阴宇宙这片大地上,就能称王称霸,成为绝对的巨擘。
“目级,狱卒级,狱将级,狱帅级……”
“差距太大!”
“一击必杀?”
“争取最短时间内,杀掉迦楼老五,抢夺无比珍贵的大轮幻阆塔钥匙。”
“可行?”
“不可行?”
……
我半蹲在迦楼倌身后两米,此时,心乱如麻,一遍遍在犹豫该不该出手?
迦楼倌,接连两场大战,伤得太重了。
许多几乎是无法逆转的伤,尤其是他被撕碎的一条右肩,血肉模糊,斜望过去,除了一团黑糊糊的腐烂内脏,更可见好几条折断的白骨……
这种属于“魂根”的伤,影响很大。
“杀!”
眼看着局势突然出现微妙变化,我还是下决心拼死一搏,右手握紧扎纸刀,咬破手指的左手,鲜血在掌心流淌。
“鲜活……血腥味……”
浑身有细小白色雷鸣闪烁的迦楼倌,嗅了嗅,然后朝身后岩石望来。
“铿!”
刹那间,我已经从岩石后欺压往前,两米的距离,也就是一步到达,随即扎纸刀一横,割肉断骨,迦楼倌的脑袋斜着滚落出去。
“噗!”
沾满鲜血的左掌,重重拍在迦楼倌背部,留下血手印。
我没有止步,在迦楼倌的脑袋飞起时,染了血迹的扎纸刀激射而出,“嘭”的一声重音,扎纸刀穿透那颗惨白色脑袋,将它死死钉在了地上。
“鲜活的生命?”
“可恶。”
“我让你万劫不复。”
“吼吼!”
迦楼倌的凶猛超出想象,脑袋燃起阴火,强行冲扎纸刀中抽离出来,划出一道诡异弧线后,当空朝我头顶撕咬而来,半张血口,喷吐雷霆。
狱将级的实力,展露无遗。
而且,身后没有脑袋的尸体,恶煞缠身,爆发出一股股排山倒海般的恐怖威压,一下起身,左掌拍出重击,从身后欲要将我大卸八块。
原本闷热的洞窟。
此时怪风惊动,让人刺骨般阴寒。
这种情况,我早有预料,扎纸刀虽然没时间取回,但是也没有过多慌张,横移两步,避开头上携带阴火汹汹的脑袋,这时,染血的四个小纸人流离出。
“四鬼抬棺!”
一下掀翻身后的无头尸体,同时,右手上的陵园鬼牌位往上砸去。
“噗……噗噗……”
那颗惨白色的脑袋,当场四分五裂。
一时间,迦楼倌的头颅无法快速凝聚,不过仍能听到他愤怒至极的怒吼,“鲜活生命……你手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恶啊!”
我没有说话。
因为必须速战速决,看准了一个方位,几个大跨步冲过去,陵园鬼牌位朝着一滩白色血浆再次砸了出去,黏糊糊的白浆坠地,我没有停手,鬼牌位上下挥舞。
几分钟后,抽回扎纸刀,气喘吁吁的我才往回走。
随后,就是处理失去头颅的尸体,在尸体的腰间,发现了一个生物皮囊织成的袋子,打开一开,里边有不少好东西,而且,还有一千多颗?坟丸,这可都是钱财啊!
甚至,还有三十几颗纯白色药丸。
这是一笔大横财。
简单收拾一番后,我走出洞窟,迅速往远处逃去,因为附近被葬经鸟的强者盯上了。
不敢往山谷外回去。
只能反方向而行,走入无比狭窄的山谷深处,抬起头,原本黑漆漆的夜空,已经被湛蓝色光线照亮,一头头巨大的凶禽不断横跨划过。
下边的所有生物,只能躲在暗处,瑟瑟发抖。
这里是南陨殇山。
怪石嶙峋之地,山川纵横,自古以来在附近游荡的生物,皆是体型庞大的恶怪。
我一个活人,并没有引起太大注意。
天亮后,我艰难走出那片山谷,原本以为摆脱了危险,却误入一片蜥蜴怪物的领地。
四周皆是乱石。
坑坑洼洼,几乎没用一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