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
“一页翻看阴阳,一笔定判生死。”
“簿开。”
“魂封。”
……
汹涌流水中,生死簿一开,周围一股股浑浊的**立即退却,自成一域。
一页簿纸开,千魂遭拘禁。
根本不用我怎么出手,无穷无尽的水鬼被强行拖拽,然后封入生死簿内,我身前,就好像凭空浮现一个“吃人火山”,无限吞食那些黑影。
无论强弱水鬼。
皆难逃被封禁的厄运,这时候,疟子鬼儿才第一次惊慌了,“生死簿……怎么可能……那应该只是神话故事中的东西……现实中……根本没有生死簿……你手上的器物……究竟是什么邪异之物?”
我道,“货真价实的生死簿。”
疟子鬼儿又道,“你自己祭炼的?”
我道,“一位地狱王松的。”
“胡说八道!”
疟子鬼儿满脸赤红,阴沉如死亡鹰鹫,“林大人……你别胡扯了……世上根本不存在一座地狱……也没有什么阎王……一切只不过是传说……当故事听听可以……”
我道,“那是你井底之蛙。”
疟子鬼儿道,“仿制的生死簿……不会有传说中那般可怕……林大人……在这回生河里……你依然要死……等着更可怕生物将你蚕食吧!”
“咚咚!”
“咚咚!”
看不到的远处阴暗角落,雷鸣轰动,水底里,似乎有什么沉睡的恶魔苏醒了,一举一动,撼天动地,镇裂出无比可怕的悚然声响。
“尸降怪?”
几十头没有情绪波动,没有生命波动的庞然大物,近乎十几丈的体型,木然走动,如一具具无魂的躯壳,此时,疟子鬼儿持一截半米长的石符,在念叨一些“鬼降符词”,催发一种驱动号令!
死符。
生令。
无非就是那两样东西,出乎意料,没等我有下一步的反应,这些看着充斥无边毁灭力的尸降怪,巨大的体型已经在土崩瓦解,剩余的魂灵,遭到无形力量的束缚、拘禁、快速没入生死簿中。
“啊……”
没多久,十多万的水鬼消失一空,水底下空荡荡的。
轮到疟子鬼儿遭重了。
不过这家伙的“降头术”还是有一手的,自他身后,陆陆续续穿梭出一些战力凶狠的生物,比如鬼降阴灵、药降尸怪等等一些变异生命体。
甚至有一些,拥有不下半步狱帅级的战力。
“生死簿在手,”
“镇鬼不保守。”
“你强任你强,”
“一纸封你亡。”
……
任何“降头”恶物,皆难逃生死簿的封印镇压,这一次,轮到我有时间,一句句发出嘲讽话语,手忙脚乱的疟子鬼儿,无暇自顾回击,眼下,生死簿几次要封绝他的命,被他以“降头物”替命,才得以一次次勉强活下来。
可是,他还有多少可控制驱动的“降头物”?
到头来,难免被镇压。
“林大人……你个混账……我是这片回生河的王……这里……我为尊!”
“你不得好死。”
“我疟子鬼儿不甘心……不甘心……可恶啊!”
“世间……怎么会真的出现一本如此可怕的生死簿……不应该啊!”
……
极其不甘心的疟子鬼儿,在没入生死簿前,还在一个劲叫叫嚷嚷。
收拢生死簿,我快速钻出水面。
河岸旁。
一丛丛色泽妖艳的狰岸花间,老鬼已经等得火急火燎,“老林,你可算上来了,再不出现,还以为你被疟子鬼儿反客为主镇压了。”
张大神倒是稍显平静。
他知道我有一杆更可怕的尸水幡旗,这种深浅的回生河,显然葬不下我。
波涛汹涌的河流,逐渐趋于平静,浑浊不再。
我开口道,“再过一段时间,这里,估计又会出现一位位摆渡人了吧!”
张大神道,“疟子鬼儿死了?”
我道,“没死,只是被我封印了。”
张大神道,“摆渡人出现,恐怕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毕竟疟子鬼儿的余威犹存,那些想要依靠摆渡为生的幽灵,不敢那么快行动。”
摆渡为生。
收的不是一般钱财,而是一些鬼物需要的东西。
我道,“走吧!”
渡过这条回生河,遥望远处,在一些地势稍低的区域,已经可见一抹抹绿色,熟悉的色泽,不是惨绿,不是幽绿,也不是阴绿,那是代表勃勃生机的绿水青山。
阳宇宙,感觉近在眼前。
道路崎岖蜿蜒的岩石山上,从高处往地处不断斜着往下行进。
攀下山,越斜岭。
因为不熟悉“路”的缘故,我们足足走了大半天,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
穿过死亡屏障般的黑暗。
另外这边,一轮骄阳悬挂青天上,万里无云的好天气,虫鸣鸟叫,溪淌河流,青草绿树……
这才是人应该待的世界。
张大神和老鬼虽然已经走出来,可是一直躲在一处悬崖阴暗处,不敢直面阳光。
躲在昏暗处,老鬼伸长脖子望过来,问道,“老林,这是哪?西北的青藏高原,还是东北的大兴安岭,或者是南方的十万大山?”
我道,“不清楚。”
附近的地势,看着有几分熟悉。
张大神已经开口了,“林大人,这里,是阴阳交界的秦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