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诡异的队伍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我们的身后出现,不知从哪来,也不知从哪去!
“哗哗!”
一掌黄纸符箓飞出,却很快坠地,没有引起一点涟漪,那支诡异的队伍却连顿都没顿一下,依旧旁若无人地直冲我们而来,转眼就已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我只感觉两腿有些发软,“我们……跑吧!”
刀疤猛然伸出手,一个横摆拦住蠢蠢欲动的我和白若冰,眉宇闪动,显然示意我们两个不要妄动,迟了,出殡的队伍尽在眼前,再想跑也来不及,屏住呼吸,气也不敢喘,只能直愣愣站在原地,我更是两眼一闭,听天由命。
纷飞的纸钱,高扬的招魂幡,以及沉重的丧鼓音,每一个动静,都让人如处九幽地狱。
每一个出殡的“人”,没有脸,没有表情。
只能看到一对对没有眼球,没有瞳孔的眼睛,那种眼睛空荡荡的,晦暗晦涩,不带一点色泽,看得人头顶冒凉气。
不多时,感觉到一股凉风从身旁刮过,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待回过神来时,那锣鼓声已在身后渐渐地远去,诧异地睁开眼睛,只见那支庞大的出殡队伍竟然穿过我们走向了甬道的深处,是从我们活人的身体,直接穿过去,太诡异了。
白若冰的眼中充满了和我一样的迷茫。
“刀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若冰带着骇然念道。
白若冰的本事,在地上很厉害,可是到了地下就大打折扣了。
“刀疤,我们不会是撞上传说中的阴兵了吧?”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颤声问道,《阴兵》二字,代表着死亡,压塌一切活人生魂。
“折射!”
“虚影!”
“已经发生的?”刀疤没有答话,自顾说话,仰着手电筒走到一旁,暗无天日的墓下世界,还是要看刀疤这种土夫子的本事。
突然,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背后传来,我连忙转过身,发现墓壁之上竟然涂满了一层诡异的黏稠液体,那液体看上去很像是某种动物的油脂,阵阵刺鼻的恶臭熏得我几欲作呕,白若冰却是道,“墙上流动的……是……尸油?”
刀疤凑到墓壁前耸了耸鼻子,一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是尸油。”
他们的话顿时令我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在如此大面积的墓墙上涂满尸油,光是榨油的尸体少说也要在上百具!那个清朝妖术士,太惨无人道了吧?为什么要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
群尸挖墓,难道那些尸,都被烧死榨成油了?
想想又觉得一阵无名恐惧涌上心头。
“我听过一个很老的故事!”白若冰沉思许久,突然幽幽开口,“古时如果一个人不忍面临亲人离世的痛苦,可以趁亲人在世时在他们生活的屋中涂满尸油,尸油阴气极重,可使屋中的磁场变成一种拥有记录功能的电荷。这样一来,就算有一天亲人辞世,那屋子也会记录下死者生前一些支离破损的片断,给人一种“亲人并未完全离开”的错觉。”
“你是说,刚才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些曾经真实发生过的情景?”我不由得皱眉问道。
“正是!”刀疤却是回我的话了。
话音刚落,前方的墓道深处竟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黑影随即向我们跌跌撞撞地飞奔而来,那是一张惊恐万分的脸孔,嘴巴上下蠕动,却一个字符也说不出。
“又是幻觉?”我开口道。
“噗!”
刀疤动作很快,动作如风,他手上的匕首,如一枚棺材钉,一下洞穿那个黑影的脑袋,钻透黑影的颅骨,一股黑血飞溅。
一具尸体倒在血泊中,刀疤走过去,蹲下身拔出匕首,“我们……已经被某些死物盯上了!”
随即,我们加快了速度,刀疤的表情,无比凝重,见此白若冰也没有多余开口。
一路东走西闯,不得不说,这地底世界如密布的河流,岔路无数,这座墓的复杂程度远远地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不仅岔路错综复杂,机关陷阱什么的更是凶险无比
好在刀疤像是脑后长眼了,避开了很多死亡机关陷阱,而且我们进入主墓了。
“轰隆隆!”
我们前脚刚走进来,地面突然发生不安的晃动,背后一阵阵尘烟漫起。
回头看去,一块巨大的石门重重砸落,震耳欲聋。
“断龙石?”
白若冰严重道,“小小妖术士的坟,居然建造出帝王的规格,难不成,那老东西想在这地底世界,称王称尊,当一个死物王不成?”
断龙石,我听说过,据传为古代帝王陵寝、高士墓穴之护壁。
墓主一旦安葬妥当,既会有人放下断龙石。断龙石重达万斤,一旦落下,
墓门既闭,自此阴阳两隔。
这样想当于……进入阴坟的活人,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
看出我和白若冰的表情,刀疤道,“困不死,可以打穿一条盗洞逃出生天!”难得他一次开口说这么多,随即,我们才认真打量这个墓室。
这墓室相当奇怪,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六十多平方米——我这么说不是因为这个墓室只有六十多平方米,而是这六十平方米之外,都被黑暗“包裹”着,甚至连强光手电都无法照亮笼罩在墓室里的黑暗!而在这墓室的正中央,则吊着一个长五米宽三米的棺椁。
这棺椁离地半米高,黒木为材、金漆描边,一看便知是达官贵人所用之物。
刀疤和白若冰先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