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缕缕暖煦光辉洒落大地,瑰丽如虹,天地间一片平静安宁。
沿着一条陈旧古道。
在从小生活的熟悉小镇中穿梭,走回寿衣铺,铺面还在,却已是大门紧闭,师父离开后,扎纸匠的生意也没有再继续,周围倒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新气象。
一座座小洋楼拔地而起,装修得时尚洋气。
没有装修的“寿衣铺”显得很陈旧,夹在当中,显得格格不入,开锁推门,迎面扑来的,是一股及其潮湿晦涩的霉味,旧楼漏雨,四壁挂水痕,墙角满是蜘蛛网,地面黑暗处甚至长起了很多青苔。
神台。
各种香炉、茶酒杯横乱,也是一片狼藉,简单收拾了一下,合门关窗。
手一划,一团黑红妖异的光影飘曳出,当中是一个高大人影,脚不沾地,正是当时被我拘禁的社稷神,传说中,一个在古代封建皇宫受到朝廷供奉的鬼灵。
今非昔比。
封建皇朝成了过去式。
它也跌落了神坛。
现在的社稷神,处处不得意,居无定所,孤魂野鬼般四处漂泊,其实很落魄。
“林大人……你……该不会……让我在这里住下去吧?”社稷神狐疑道。
“不是!”我简单道。
“那?”社稷神一脸懵逼。
“问你一些事!”我继续道,“社稷神,你是一个活了数千年的供奉鬼灵,经历过皇朝更替,经历过人间沧桑,你说地狱阴冥秩序展开,真的能定下阴阳规则吗?”
阴冥秩序。
地狱轮回。
对于即将开启的新年岁,我心里没底,所以想寻求一个答案。
毕竟“地狱”二字。
一直只是在各种神话中,在各种野史古籍中,在许多民间故事中。
社稷神道,“林大人……你还有什么忧虑?”
我道,“轮回!”
社稷神眉头展开,道,“林大人……你是担心……那些可以得到轮回的鬼魂……无法真正投胎?”
我道,“奈何桥虽然已建造,各种古老画纹也都一一凿刻布置,但是,真正轮回的奥秘,我一直不得透彻!”鬼魂走过奈何桥,就前去投胎,千千万万的鬼魂,数量庞大的鬼物,究竟怎样个投胎法?
社稷神道,“这倒是无需担心……须知花开叶落……叶落归根……归根萌芽……萌芽花开……周而复始的阴阳……冥冥中皆有定数……一物湮一力长……一朝亡一朝兴……只要我们尊从乾坤天意……轮回只得……善恶尽有终!”
一魂消亡。
另一魂重生。
暗合一些阴阳之道。
社稷神说得不错。
不过冥冥中的定数、因果、天意又怎么解释?
各种离奇古怪的灵异又怎么解释?
社稷神摇摇头又道,“林大人……那种玄秘很难说得清……真正追本溯源的话……估计那些高高在上的古诸侯王、古天子……也难以清晓明言!”
我道,“地府祭祀,你还需要些什么?”
社稷神道,“我需要好好走一遍新建造的地府各处……回忆曾经……才能想到所需之物!”
离开前。
我搬空了寿衣铺,所有存在仓库的纸物,包括童男童女、纸奴婢,以及那些纸马、纸牛、纸鬼屋等等全部带走,这些以后都用得到。
最后。
我找到罗胖子,带走了清朝贪臣和珅,又前去古玩店找了白女无常的大哥,吃过午饭后,睡了半天觉,天黑后,鬼车鸟划空飞来,载着我回归秦岭大山。
交代好事情后。
来到阴阳客栈。
原本的主人?男、瘿女,已经被派去开凿地狱,现在是阴阳师邱一坐镇。
“诶!”
“好好一个阴阳师。”
“不去捉鬼伏妖。”
“不去处理尸鬼恶物。”
“而是在这人鬼出入的客栈里,蹉跎岁月,真是浪费辛苦修得的灵异本事了!”
……
白女无常一言一句说道,带着埋汰,不过,坐在餐桌前的她倒是吃得很舒坦。
我回道,“地府祭祀过后,它们都该离开了!”
白女无常道,“所有人?”
我点头道,“是!”
白女无常道,“他们辛辛苦苦帮你在地府忙碌,那种做法,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
我道,“他们都有阳寿,不宜常年待在阴冥之地!”
在我看来,阴间再怎么好,还是比不上阳间的,毕竟这里常年死气沉沉,除了瘆人的妖异鬼火,就是令人颤骇的凄厉悲鸣,完全没有一点娱乐的东西。
在这里,只能是遭罪。
谈不上“享受”二字。
白女无常道,“你还欠他们很大人情,等他们寿寝正终,你可要偿还这段善因。”
我道,“自然!”
吃过饭,此处转悠,来到散发滔天血腥的忘川河。
奈何桥。
桥分三层,上层红,中层玄黄,最下层乃黑色。愈下层愈加凶险无比,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生时行善事的走上层,善恶兼半的人走中层,行恶的人就走下层!这些都是根据传说中神话的描述来建造。
白女无常突然转身,刚才还好好的,现在突然显出几分嗔怒,“林三,我听到一些消息,在我没回来的这段时间,你好像和那位拥有绝世容颜,并且冰清玉洁的洛山神,有不寻常关系?”
我有些紧张道,“你,你听谁说的?”
白女无常却又莞尔一笑,“放心,灵异一行里,多一个女人不算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