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打开了。
孙沉商进入吴迪记忆空间里的密室之时,郝正北一直呆在审问室里。因为他有点不放心,担心吴迪会伤害孙沉商。还有,就是郝正北对孙沉商的仪器充满了好奇,他真的很想看看这个仪器到底是什么样?究竟有没有那么神奇?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可是令郝正北没有想到的是,孙沉商会把灯关了。审问室里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就是来自白色的节能灯。处于一片茫茫的黑暗中,郝正北根本什么都看不到,这令郝正北感到又奇怪又失落,但与此同时,他对孙沉商的这个仪器也就更加的感到好奇了。
郝正北在心里有诸多疑问:这个仪器真的有这么神奇吗?孙沉商能进入吴迪记忆空间里的密室吗?孙沉商能找到吴迪的犯罪证据吗?
郝正北呆站在一旁,无从插手,也不能说话。此时他真的很想抽烟,可是这里不允许抽烟,他只好强忍着了。
不过还好,几分钟后,灯就打开了,一切又都处于亮光之中。可是郝正北却现,吴迪依然坐在椅子上,可是孙沉商已经不见了。他去哪了?
郝正北安排同事继续审问吴迪,自己径直出来找孙沉商。他看到,孙沉商的车已经离开警局。于是,他也赶快动越野车,跟着孙沉商。
郝正北知道,孙沉商除了回去郊外的平房之外,不会去别的地方。于是他就抄近路,打算先一步赶到平房。他的心里迫切地想知道结果,同时也有些紧张。
孙沉商真的能找到吴迪的犯罪证据吗?郝正北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久久不得平静。
不久,郝正北就来到了孙沉商的平房。不,应该说是唐诗潆的平房。他还记得,唐诗潆在这里还养了一条狗,名字叫黑黑。因为黑黑长有一身整齐如丝绸的亮黑毛,故取了这个名字。唐诗潆很疼爱黑黑,每次孙沉商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就会来找黑黑,跟它说说话,聊聊天,给它做一些吃的。黑黑很聪明,极有灵性,唐诗潆死后的第二天,黑黑就一直不吃东西,趴在门边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主人的到来。它也许知道,自己的主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一个星期后,黑黑就跟着它的主人走了。
郝正北望着黑黑的空狗窝,心里一阵感到心酸和沉痛。正在这时,孙沉商也回来了。
孙沉商见郝正北两眼湿润,猜到他是在触景生情,而孙沉商又何尝不是呢?他也感到一阵心痛和揪心,瞅了郝正北一眼,就打开门,走进了房间,并且还给郝正北留了门。
郝正北在进门前,又不自觉地瞥了一眼黑黑的狗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是他怀念唐诗潆和黑黑吧。
虽然郝正北十分迫切地想要知道结果,但是他没有立刻说出,而是先烧了一壶水,点了一根烟,默默等待着孙沉商。
孙沉商先把仪器放进小黑屋,随后才走了出来,表情苦楚地坐在郝正北的对面呆。
见孙沉商心情有些低落,郝正北的心里也觉得忐忑。不知道是孙沉商是因为不愿意这么做,还是因为没有成功。不过,郝正北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在静静地等候孙沉商先开口。
就这么僵持了半个多小时,郝正北已经喝了两杯茶。他实在是安奈不住了,就问:“那个……结果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找到吴迪的犯罪证据?”
孙沉商双眼空洞地瞅着他,依然是不说话。
见孙沉商不说话,郝正北心里也是一紧:“难不成……你没成功?”
这下,孙沉商才轻轻点着头。
郝正北登时觉得一阵失望与沮丧。看来,他想的这个办法也是不行。难道就真的让吴迪逃出法律的制裁吗?不,郝正北不会放弃,绝对不会放弃。
郝正北接着问道:“过程,到底是什么样呢?你跟我说说。”
“过程?”孙沉商重复了一遍,神色沮丧地说,“你想听听过程?有那么重要吗?”
郝正北苦笑道:“听听总是没有错吧。”
孙沉商盯着郝正北,眼神里有痛苦,也有内疚。他要是一字不说的话,郝正北肯定是不会同意了。再说了,他真要是闭口不说,郝正北也许会对自己怀疑的。所以,孙沉商觉得自己不得不说了。
于是,孙沉商就把进入吴迪记忆空间的密室里的情况都告诉了郝正北。说完后,孙沉商语气悲凉地说:“这就是全部的过程。我已经成功进入了吴迪记忆空间里的密室,可是却没有找到吴迪的犯罪证据。我已经尽力了,真的,实在是抱歉。所以,请你……请你也不要怪我。”
郝正北悻悻地说:“没关系,这个不怪你。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至于结果咋样,只能看老天帮不帮我们了。唉,看来这个吴迪的命可真是够大的!妈的,这个人渣!”
孙沉商本来想问唐诗潆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可是见郝正北的神色愁苦,也就暂时打消了这一念头。他相信郝正北,等他心情平复了,就会主动告诉自己的。
郝正北神情愁苦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马丁靴踩着木质地板,出当当的苦闷声。过了一会儿,郝正北骤然顶住了脚步,语气急促地说:“等等,你是说,你和吴迪一开始被关在了下水道,是吗?”
孙沉商点点头,随后奇怪地瞅着他。
郝正北接着问:“然后就是‘金木水火土’五个大字,最后,你们在金字上找到了最终的出口,而吴迪就是从这个出口离去的,对吗?我说的没有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