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时间过去了,但是案件依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案发当晚进刘娟家的男人不知道是谁?洋洋现在还在医院,不能给警方提供线索。
郝正北这几天面容憔悴,身材也显得消瘦了很多,脸颊上的颧骨更加凸出,眼窝深陷,双眼含有密集的深红色血丝。
郝正北本来以为这个案件很快能侦破,不必去麻烦孙沉商了。可是现在,案件陷入了僵局,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就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孙沉商。
孙沉商见他最近消瘦了很多,也知道他是为案子而发愁。于是他问:“是不是又有什么难办的案件了?”
“唉,别提了。”郝正北揉搓着额头,无奈地叹口气说,“实不相瞒,我的确是遇到了一个很刺手的案子,现在陷入了僵局,无从下手……”
这个孙沉商也已经料想到了,于是他接着说:“是什么案子,说出来听听吧。看我能帮你什么忙。”
“好吧。”郝正北把这个刘娟被杀案的经过告诉了他后,把资料递给他说,“案件就是这么个情况,这里是详细的资料,你可以再翻翻看。我本来也不想来麻烦你的,不过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孙沉商沉默不语,低头翻看了一会儿资料。他对整个案情有了个很深入的了解。他很同情刘娟的遭遇,也同情他的孩子洋洋。
他问:“洋洋有多大岁数了?”
郝正北说:“7岁。”
7岁的年龄,正是孩提时候的美好时期。可是这个洋洋却偏偏有如此的悲惨遭遇,这令孙沉商感到一阵痛恨和叹息,同时是对凶手残忍手段的愤怒。
随后他又问:“案件我是了解了,接下来,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又能帮上你什么忙呢?”
郝正北其实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所以当孙沉商问的时候,他很快就说:“我觉得你可以进入刘娟孩子的记忆空间里的密室,找到一些线索。洋洋虽然有自闭症,但是他的记忆空间里应该会有些线索的。”
孙沉商听后思想考了一阵。的确,他之前进入过植物人林佩佩的记忆空间,那么这次他完全有自信可以进入洋洋的记忆空间。可是他还是有一些顾虑,毕竟洋洋的年龄才7岁,而且还遇到了如此悲惨的遭遇,这使他有些不忍。
不过他转念想,他这么做是在帮助洋洋,是为了帮助死者,是为了抓到凶手,将凶手绳之于法。他不能因为同情洋洋而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于是他经过片刻的犹豫后说:“好吧,那我就试试。对了,洋洋现在在哪?”
郝正北说:“洋洋还在医院,我已经跟医院那边沟通过了,你可以直接去医院。医院那边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看你什么时候去了。你什么时候去,都行的。”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我不同意也不行了。”
郝正北憨笑着说:“哪有啊,我这不也是为了破案嘛。请你就不要挖苦我了,大不了我请你吃饭,地点你随便点,咋样?嘿嘿。”
孙沉商站起身说:“那好,我们现在就去。你稍等我一会儿,我去准备一下。”
*
朦胧中,孙沉商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叔叔,这是在哪啊?我们怎么会在这儿,我想我的妈妈。我找去找我的妈妈。我要去找妈妈!”
看到洋洋天真的样子,稚嫩的脸蛋,再想起他遭遇的悲惨遭遇,孙沉商再次感到一阵深深的痛心,他刚要对洋洋说,洋洋却突然大声哭泣着:“妈妈,你在哪。我想你,妈妈!”
孙沉商不怕危险的犯罪分子,但是面前这个7岁的小男孩洋洋却令他感到为难。洋洋哭喊着,脸上挂着泪花,孙沉商登时感到一时手足无措,毫无主意。
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清脆悦耳的铜铃声:“不要害怕,姐姐在这里,妈妈一会儿就来了。姐姐带你去找你妈妈。你不要害怕啊。”
这是唐诗潆的声音。这是孙沉商没有想到的。不过他转念一想,唐诗潆要不出现在这里,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抚洋洋。
唐诗潆把洋洋揽在怀疑,语气温柔而带有关爱地说:“不害怕,有姐姐在呢。姐姐带你去找妈妈。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洋洋哽咽着说:“洋洋。姐姐,我叫洋洋。”
“洋洋。好名字。真是一个好名字。你不用怕,姐姐带你去找妈妈,姐姐会保护你的。”唐诗潆惊恐地环顾这里的环境,随后把困惑和惊恐的眼神落在孙沉商的身上,那意思是说:你是谁?这里是哪?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唐诗潆的眼神里的困惑和惊恐倒令孙沉商不难过,令他最难过的是她眼神里的陌生和冷漠。别人无法想象,一个自己最爱的女人居然用这种陌生而冷漠的眼神盯着自己看。这是一种何等的痛心,何等的悲惨?
孙沉商每次进入自己的记忆空间,每次都会遇到唐诗潆的这种眼神,每次都会感到深深的揪心的心痛,并且一次比一次疼,一次比一次扎心。
倏然间,他很羡慕洋洋,能在唐诗潆的怀里哭泣,哭得天崩地裂,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昏天黑地,这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幸福。可是他自己却知道,这很难实现。这简单的要求对他来说,简直可以说是一种不敢想象的奢侈。
忽而,孙沉商回过神来,见洋洋情绪有些稳定,已经停止了哭泣。于是他语气温柔地说:“你们不要害怕,我叫孙沉商,也是跟你们一样被困在这里的。我不会伤害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