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画廊的老板所说,铭铉最后一次送来的画的内容是一个满脸伤疤的老人。孙沉商觉得这幅画没准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就有些急迫地问道:“老板,你说,铭铉最后一次送来的画是一个满脸伤疤的老人,是吗?”
“没错,是的。”老板表情笃定的点点头说,“那幅画的名字有一个名字,就是一个‘伤’字。我觉得这幅画还是很有创意的,而且也很有特点。”
“你为啥这么说呢?”郝正北也听出了一些端倪,就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望着老板,期待他继续往下说。
老板绘声绘色地说道:“这……怎么说呢,反正这幅画跟他之前的风格很不一样。他之前都是用画笔画的,可是这次,他却有了一个大胆的尝试,用刮刀,而且色调也是不像之前那么活跃,而是有一种略带灰的色调,这种色调正好可以展现出老人的沧桑之感。还有,画中老人的疤痕用刮刀表现的很精致,纹路清晰,颜色刚好,简直可以说是跟真的一样。再加上这幅画的颜料很多,除了画面精致之外,还有一种厚重的凹凸之感,这也是那幅画的一个卖点。说实话,我也是很喜欢那幅画的。所以,那幅画才可以那么快就卖出去的。”
画廊的老板说的很详细,并且言语之中充满对那幅画的欣赏之感。孙沉商和郝正北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似乎都明白了。
孙沉商赶紧问道:“老板,那你知道是谁买走了那幅画吗?我们如何可以找到这个人?”
老板用诧异的神色望着孙沉商,好一会儿才说:“莫非,你也想要那幅画?不会吧?难道你们也对画感兴趣?”
孙沉商觉得老板还是不知道这幅画的秘密为好,于是就敷衍地说道:“我们也很想要那幅画,所以请你告诉我们买画人的联系方式。你这里应该有他的联系方式吧?”
“好吧。”画廊老板迟疑了一下,才叮嘱道,“告诉你们可以,可是你们却不能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啊。别我告诉你们,你们说走了嘴,我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好的,没问题,那个人联系方式是什么?”
“我有他的电话和地址,给你……”老板把买画人的信息告诉了孙沉商。
一拿到买画人的信息,孙沉商和郝正北就立马赶了过去。
*
铭铉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一副冷漠的表情。
郝正北已经注目了铭铉近半个小时,他想看穿他的心肝肺,他想知道,一个身材矮瘦,左腿还有些瘸了的人,为何要杀掉6个人?
好久,郝正北的鼻孔喷出愤怒的气息,声音洪亮地说:“铭铉,你是不是还不想说?”
铭铉抬起眼皮乜斜了他一眼,很快就又垂下眼皮。
郝正北冷笑了一声,大声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吧,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你看看这是啥?”
郝正北拿出几张照片,铭铉看后,脸色陡然一变,身子一下子僵硬住了。
郝正北泛起得意的笑容,厉声说道:“你是在精神病院旧址囚禁了6位被害人,并且是在那里分尸。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自己掂量掂量,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说吧?”
铭铉面色如土地盯着一阵郝正北手中的照片,怔住好久,随后用迷惑和绝望的眼神望着郝正北:“这个……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郝正北:“这就叫做,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想,这是你没有想到的吧?”
铭铉的身子微颤了一阵子,忽而停止了颤抖,双手紧握,捶向椅子的扶手,仰头大笑道:“呵呵……”他笑了好久,好久,等他笑够了,笑累了,他的笑容也逐渐消失,变成了一种悲惨的愁容,眼里游离着滚烫的泪花,最终,他哽咽道:“没错,人是我杀的。我承认,我全都承认。我还真的小看你们了。是我太疏忽大意了。”
郝正北用沉沉的声音苍然地说:“那你就说说,你为啥杀人?”
“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一看到他们身上的疤痕,就想要杀了他们。不,不是杀了他们,而是拯救他们。对,我这是在拯救他们。要不是我,他们还会继续在这个世上受苦的。我就是他们的救世主。”
郝正北愤怒地吼道:“拯救他们?你杀了他们,就是拯救他们吗?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拯救吗?”
“没错!”铭铉的表情开始有些扭曲,眼神也流露出一种疯狂和病态的执着,“对,我就是在拯救他们。他们也和我一样,身上也有疤痕,而且也已经有几年了。所以,我理解他们的痛苦,我知道身上带着伤疤的日子是怎么熬过去的……”他猛然摘下帽子,露出脑门上的一道长长的疤痕,眨着邪恶的小眼,用一种变态的语气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的身上没有伤疤,是无法理解我们的痛苦的!就像白天永远不了解夜的黑一样。我们的受到的辛酸苦楚,你们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你的身上有疤痕,别人就会对你流露出异样的神色,甚至会嫌弃你,厌恶你,然后尽量避开你,远离你,离你越远越好。别人巴不得再也看不到你了,好像你就是一个污点,只要有你在,就会把他们的周围都会搞的乌烟瘴气,无法安宁一样。
“无论是在上学、谈恋爱、还是找工作,你都会遭到嫌弃和排挤。整个社会都会排挤你,厌恶你,巴不得你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我很了解他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