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心眼的无涯掌教,这绰号,是三界鹰给命名的。
谁让无涯掌教每次都傻兮兮的。
明知道自家主人就一个宝贝徒弟,还隔三岔五来报丧什么的,自家主人看他能顺眼嘛。
只不过,这一次无涯掌教前来,却是来送信的。
“尊上大人,这是令徒叶凌月的信。”
无涯掌教看看紫堂宿,见他没有流露出什么不高兴的表情来,连忙又说道。
“要不要晚辈念给您听?”
这话还未问完,手上的信,嗖的一声没了。
紫堂宿留给了无涯掌教一个背影。
“傻缺儿。”
三界鹰在旁用翅膀捂住嘴,吱吱咕咕地笑了起来。
叶凌月的信,自家主人可宝贝了,哪能让别人看到。
紫堂宿打开信,入眼的第一句话,就是,“师父在上,徒儿在古九洲甚好,师父有没有想徒儿?”
“嗯,想的。”
紫堂宿默默地在心中回了一句。
“师父,古九洲可真是个破地方,比起来,孤月海就好比天堂。”
紫堂宿又默默地回了一句。
“嗯,你在哪,哪里就是为师的天堂。”
叶凌月在信上,还讲起了一些她在古九洲遇到的人,发生的事。
尽管紫堂宿大部分的事,都已经知晓,但是通过叶凌月的信,重新再看一遍,感觉确实截然不同的。
不过几百字的信,紫堂宿却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直到把每个字都熟记在心,才把信收了起来。
一回头,无涯掌教还站在那里,和傻鸟三界鹰一起,直勾勾的望着紫堂宿。
“你还在?”
紫堂宿显然很意外,无涯掌教送完信居然还不走。
难道说孤月海的掌教很闲,没事就喜欢四处碍眼。
“没尊上的吩咐,晚辈不敢走。尊上您看完信了,要不要回信?”
无涯掌教好心地提醒着。
“回信?”
紫堂宿一愣,回信是什么东西,他还真的没回过。
“就是回一封信,让凌月知道,您在孤月海的近况,好让她放心。”无涯掌教循循善诱着。
近况,原来回信就是要告诉徒儿自己的近况。
“你,准备笔墨,帮我回信。”
难得紫堂宿居然让他办事,无涯掌教那叫一个高兴啊,他连忙取出了笔墨纸砚,开始替紫堂宿回信。
只是让无涯掌教很是吐血的是,他这一个回信,却足足写了好六七个时辰,写的笔杆子都秃了,信纸都用了一堆,才写好了。
无涯掌教看着眼前那一叠信,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刮子。
让你嘴欠,紫堂尊上还真写了自己的近况。
以紫堂宿的逻辑理解,所谓的近况,就是将他和叶凌月分开后的一个月的自己的饮食起居,外带琐碎小事,全都写一遍。
别人的事,紫堂宿是记不得的,但是他自己的事,他倒是记得的,而且记得特别细致。
这样的直接后果,就是当身在黄泉城的叶凌月,收到了来自孤月海的,自家师父紫的回信时,叶凌月直接就傻了眼。
师父紫的回信,居然有厚厚的几十页纸,信的大致内容更是让叶凌月吐血。
紫堂宿从每日早起闻鸡起武,到每天炼出了什么丹,三界鹰最近又因为贪食拉了几天肚子,再到独孤天里的梧桐树叶,因为多没人清理,已经厚了好几寸。信的最后的最后,紫堂宿还告诉叶凌月,以后每天,他会写给叶凌月一封类似的信。
总归是通过了紫堂宿的这封信,叶凌月的眼前,完整地显现出了一幅画面。
独孤天里,梧桐叶烂了一地,自家师父紫一个人坐在了独孤天里,寂寥寥地守着一头拉肚子的三界鹰,外带一个在暗中觊觎着自家师父美貌的式神炼妖鼎。
“这样算是信?哎,师父紫果然不知道啥叫回信。”
叶凌月好气又好笑,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师父紫会这样回自家徒儿的信了。
一般而言,做师父的回信不应该叫自家徒儿努力上进,注意安全神马的嘛。
师父紫虽然不大会回信,但好歹已经很努力地在给自个儿写信了。
叶凌月哪里知道,在这封信以及接下来无数个日子里,那一封封信都是可怜的无涯掌教代笔的。
“加上师父紫的信,大致已经清楚了到古九洲的其他人的音讯了。就是不知道,月沐白和洪明月到底怎么样了?”
叶凌月倒不是担心月沐白和洪明月,尤其是洪明月,她的死活和叶凌月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叶凌月总有种,这两人绝不会那般风平浪静。
似乎是一离开古关口后,月沐白和洪明月就悄无声息了。
但事实上,叶凌月并不知道,月沐白和洪明月并非没有行动,尤其是月沐白,事实上,他早就安排了人手,在雁门城的新手登记处等着叶凌月。
一旦叶凌月在雁门城报道,他的人就会下手。
类似的事,月沐白早已不是第一次做了。
过去的数年里,月沐白就用着类似的手段,除去了孤月海中,不少和花峰作对的弟子。
而这一切,也都进行的神不知鬼不觉。
哪知道,月沐白的人,在雁门城等了几日,压根就没遇到叶凌月。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阴差阳错的是,叶凌月没有到雁门城,反倒去了黄泉城。
黄泉城,因为混乱和偏僻,也是月沐白唯一一个没有布置人手的地方。
原本月沐白以为,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