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堂宿的话,伶师姐稍一琢磨,明白过来了。
福泽深厚,有子送终,不就是说,小九念不会有事,会逢凶化吉嘛。
只是……尊上,有话能不能好好说,什么叫做有子送终,你就不能说得通俗白话点,就说人儿子没事,该干啥干啥去嘛。
蓝彩儿这才转忧为喜,紫堂宿可是世外高人,他说的话,只怕是比天机阁还要准确几分,他既是说九念没事,那九念就必定没事。
“多谢尊上,只是尊上……为何忽然又肯出手帮助在下,您明明知道我的夫君是……”
蓝彩儿咬了咬唇,不明白早前自己求了那么久,紫堂宿都无动于衷,为何方才会一下子变卦。
“自己人。”
紫堂宿说罢,身影一逝,已然消失了。
只因为蓝彩儿的那一句,蓝九念是叶凌月的干儿子。
作为一个常年不与人打交道的人,紫堂宿的逻辑很简单,叶凌月的干儿子,嗯,等于是他的干儿子。
嗯,那就是自己人。
紫堂宿就破例替蓝彩儿看了面相,占了个生死前程。
修为到了他这般境地的人,只要他乐意,就能窥破了天机。
只是这样做,对于他的修炼,却是大大的不好。
蓝彩儿听得一愣,再想问时,哪里还有紫堂宿的身影,心中暗道,这位紫堂尊上,果然如传闻的那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她原本还想问问,有没有法子前往古九洲,可是紫堂尊上一出现,她竟是被震慑的什么都忘记了。
刀戈也是一身的冷汗。
方才紫堂宿出现时,他只觉得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直到紫堂宿离开了,他才觉得自己的身子,又恢复了正常。
这紫堂尊上,到底是何人,修为竟如此高深,他身上那股强烈的威压,又是怎么一回事?
蓝彩儿和刀戈都不知道,这还已经是紫堂宿收敛了自身气息的前提下,若是他真的完全释放威压出来,像他们这般的神通境以下的武者,根本无法站在他的面前。
“彩儿姑娘,既是小九念没有事,你还是先行离开吧,等凌月师妹的音讯即可。”
伶师姐送了蓝彩儿和刀戈出去。
蓝彩儿和刀戈等人才刚走,无涯掌教就屁颠颠地来到了独孤天。
他的手上还捧着封信,是叶凌月刚寄回来的。
“紫堂尊上,凌月写了封信回来,说是交给……”
无涯掌教话音才落,手上的那封信,嗖的一声,被人抽走了。
再看看前头,紫堂宿去而复返。
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无涯掌教郁闷了。
“尊上,那封信不是给您的,那是给蓝府的人的。”
无涯掌教哭笑不得。
可紫堂宿哪里会管无涯掌教,一下子又没了踪影。
独孤天底下,紫堂宿站在了紫叶菩提树下,冷着张脸,身上强烈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的手中是叶凌月的那封信。
信中,讲了小九念失踪的事,一封信下来,一个字都没提到他(某徒弟表示,师父紫,说好了这封信不是给你的,你不高兴个什么劲)
“主人又不高兴了。”
三界鹰在一旁用鸟喙梳理着自己帅气的羽毛,暗搓搓地在旁嘀咕着。
自打那疯丫头去古九洲闯荡世界去之后,自家主人就隔三岔五地要不高兴下。
主人一旦不高兴,就会散发出这种“我很烦,别靠近,谁靠近谁倒霉”的气场来。
最初这种类似于更年期的发病频率还好,据三界鹰计算,大概是七天一次。
一个月后,就变成了五天一次。
两个月后,成了三天一次。
到了最近,直接变成了一天一次。
三界鹰怀疑,再这样下去,主人会不会一日三餐,每天都要不高兴一次。
徒儿最近也不给他写信了。(某徒弟表示,你家徒儿很忙,哪来的空天天给你写信)。
紫堂宿瞪着手中的那封信,心底的确有那么点小郁闷。
好不容易来了封信,怎么就不是给他的。
还有,徒弟被九洲盟的人欺负了,他送给她的那片救命梧桐叶,她也没用。(某徒弟翻白眼,师父啊,你都说了是救命叶子了,随随便便就用了,你徒儿我也太菜了吧)
“咕咕。”
一旁的三界鹰忍不住,叫了几声。
大意是,主人啊,你要是真想疯丫头,你大可以去古九州看她。
以您的身份,就算是在古九洲横着走,也没人敢说话啊。
“多嘴。”
紫堂宿蹦出了一句话,将那封信收了起来。
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当年,古九洲和妖界大乱,按照两边的约定,人族中超越神境,妖族中妖王以上存在,不可擅自参战。
他作为协定的拟定者,更是必须遵守协定,否则,一旦违背协定,安静了数百年的古九洲就会再度陷入****。
届时妖王们参战,后果不堪设想。
这封信,紫堂宿并没有打算交给蓝彩儿。
他从蓝彩儿的面相看,她是福缘深厚,命中虽有坎坷,但有贵人相助,此生虽命运多舛,但注定夫妻和睦,子孙满堂。
至于凌月的那个干儿子(嗯,也是他干儿子),他进入妖界,也是天命使然。
这个时候,蓝彩儿反倒不适合进入古九洲。
一则她修为不够。
二则阎九如今,自身难保。
紫堂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给自家徒儿回了一封信。
几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