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里,已经开始了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礼官嘹亮的声音,不时从里面传出来了。
而外院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那个突然出现在天空中的男人,气势强的,足以吞没一切的男人,眉头微皱,正以一种让凤莘很是不解的眼神,打量着凤莘。
那种眼神,有几分不满、又有几分挑剔。
让凤莘的感觉,自己眼下就像是块放在了砧板上的猪肉,对方正在挑三拣四。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带给凤莘的压迫感很强,即便是面对北青帝时,他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差强人意。”
男人性感的薄唇里,迸出了四个字,倏的一下子消失了。
天空只剩了一轮明月,哪里还有人的踪影。
凤莘皱了皱眉,摸了摸鼻尖,自言自语着。
“哪里差了?”
内院里,聂风行和叶凰玉已经拜过了天地,喜娘将叶凰玉送进了洞房,聂风行则被一干军中的将士们拖着,抢着敬酒。
清海侯世子喝了几杯酒后,正百无聊赖着,忽的发现,在隔壁的酒桌上,坐着一名绝色美女。
清海世子早前就心仪叶凌月,只可惜,追求叶凌月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当今圣上,一个是北青的凤莘,他自觉没什么胜算,就打了退堂鼓。
他年岁也不小了,清海侯就逼着他相亲,他看了无数的名门贵女,一个都没看上。
想不到今日酒宴上,却找到了一个。
恰好那女子身旁的宾客起了身,清海世子瞅准了机会,就坐了过去。
“这位姑娘,看着很是面生,你是月侯的亲戚?”
云笙正想着方才那名猥琐男子的事,身边忽然坐下了个人。
抬头一看,发现是个年轻的贵公子,
对方见她抬头,眼底的那抹惊艳,愈发明显。
真美,世上竟然有这么美的女人。
青海世子一看之下,只觉得面红耳赤,他出身贵族,十三四岁时就已经尝过女人的味道,可那些女人,没一个比得上眼前的这一位。
“我是叶姑娘的一位故人。”云笙笑了笑。
她成佛之前,体内就有一部分天狐的血脉。
婚后,虽已为人妇人母,举手投足之间,女人味更浓,尽管她已经尽量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可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之间,还是让清海世子这样的毛头小子,神魂颠倒不已。
“敢问姑娘芳名,在下是……”清海世子被云笙这一笑,迷得三魂没了六魄,结巴了起来,他刚要询问,忽听到身后,重重地咳了一声。
这一声,落在了清海世子的耳朵里,他只觉得脑海中,轰鸣一声,整个人下盘不稳,直接摔倒在地,狼狈的很。
“小子,把你的春心和眼珠子,都从我的女人身上移开。”
清海世子回头一看,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那是个张狂邪肆的男人,墨色的长发,锦白色的长衫,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了纹理清晰的性感肌肉,狭长的犹如狐狸眼般的眸正瞪着自己,只是往那里一站,气势就足以让人肝胆欲裂。
不用说,来人就是“妻控”,八荒神域的神尊夜北溟了。
清海世子只觉得,男人话音才落,他就没有半分抵抗的心思,立马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敢去骚扰云笙了。
“他是月儿的朋友,你吓到人了。”云笙见了自家男人,霸道十足的坐了下来,好气又好笑。
看清海世子的模样,今晚回去只怕要大病一场了。
夜北溟可不是普通人,他成为神尊后,光是威压震慑就已经足以让普通的主神魂飞魄散,更不用说区区一个凡人了。
夜北溟才一坐下,这张桌子上的客人,顿时做了鸟兽散。
云笙翻了个白眼,夜北溟却是毫不在意,长臂一搂,将自家的娘子搂在了怀里。
“就因为是月儿的朋友,我才留了他一条性命。不过,我方才进来时,遇到了……月儿和一个男人举止很是亲密。”夜北溟极其不满地哼了一声。
尽管女儿早已不记得前尘往事,又重新有了肉身,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全然不认得自己真正的爹娘。
可夜北溟还是习惯性的将自家女儿,当成了小孩子。
方才若不是担心叶凌月发现他,他只怕早就一脚把那个占自己女儿便宜的男人踢飞了。
“噗。”云笙刚喝了一口五珍酿,听到了夜北溟阴阳怪气地说道,忍不住嘴里的酒水抖喷了出来。
“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嘛,女儿如今的肉身,都已经十四岁了,也是情窦初开的年龄了。你敢去瞎参合,我跟你没完。也不想想,我们当年认识时,才多大?”云笙说着,很是不满地瞪了眼夜北溟。
当年两人情窦初开时,她还只有六七岁而已。
当真是一见狐狸男误终生啊!
夜北溟哑然失笑,再看看怀里的妻子,她今晚喝了些酒,双颊通红,愈发美艳不可方物。
他心中一动,旁若无人地在她鼻尖上,亲了一口。
云笙害羞,推了他一把,都老夫老妻了,这家伙,每次都还是这个模样,夜北溟却是朗声笑了起来。
“怕什么,我设了禁制,没人会留意我们。也是因为女儿已经长大了,我方才才没教训那男人。不过说起来,那个男人倒也不算太差,他方才看到我时,竟然不为我的气势所动,与我直视了许久。光是这份气魄,就证明此子绝不是池中物。凌月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