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殿内,只剩了叶凌月和长孙夫人两人。
自从叶凌月告知长孙夫人,自己就是阿月之后,长孙夫人阴沉着脸。
那一口青洲鼎,也在不远处悬空着。
那些念力火都隐没在鼎内。
“既然你是阿月,那我再问你三个问题,你如实回答,若是回答好了,我也许还会留你一条性命。”
长孙夫人沉默了片刻,再开了口。
“夫人尽管问。”
叶凌月也很是坦然。
她敢来找长孙夫人,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是一场生死战。
她如今只剩了魂魄,若是无法找回青洲鼎,等待她的下场,只有灰飞烟灭。
相反,若是赢了,她就还可以浴火重生。
“我问你,你是不是长孙皈和叶素两人苟且留下的野种?”
长孙夫人轻咬了下唇,沉声问道。
这个疑问,困扰了长孙夫人多年,也让她恨了多年。
“我与长孙族长,并无血缘关系。非但如此,我和叶姨也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我只是一介孤女,被叶姨偶然救下。”
叶凌月目光坦然。
狼女阿月的生父生母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她,叶凌月,是有父有母的。
她有自己的家人,爱她的人。
长孙皈承受了多年的骂名,她以为,她有义务替他解释清楚。
“不可能,你若不是长孙皈的女儿,你怎么会是念师?叶素怎么会费尽心思送你进入天命族?”
长孙夫人听罢,身躯微微一晃,美眸里,满是难以置信。
她想从叶凌月的眼中,看到一点点破绽。
可叶凌月的神情,没有丝毫的破绽可循。
“这是第一个问题。”
叶凌月也无意多说。
长孙前辈为何要默认,也许只是因为,他想要让叶姨对他多一分羁绊。
至于叶姨,为何送她去天命族,仅仅是因为,她觉得那是念师最好的学习地。
他们都不是世俗之人,所以不计较外界的流言蜚语。
他们的友谊,也早已超脱了世俗的男女情爱。
这一切,都不是长孙夫人这样的俗人可以理会的。
长孙夫人气结,深吸了一口气,再问道。
“长孙皈,如今何在?”
虽然对长孙皈,早已是恨之入骨,可她还是想要知道对方的下落,知道自己和雪缨在他心中的地位。
“长孙族长已经陨落了。”
叶凌月淡淡说道。
长孙夫人脸色一白,脚下一个踉跄。
她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唇间微微发颤。
好一会儿,她才挤出一句话来。
“他死了?他可有留下什么话?”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和长孙输的背叛,他是否恨她们?
“这是第三个问题?”
叶凌月挑挑眉。
长孙夫人差点没被叶凌月的话噎个半死。
这个叶凌月,实在是太惹人讨厌了。
长孙夫人的第三个问题,本来是关于天命族祖源之地的,可知道长孙皈已经死了,那一切都已经不言而喻了。
天命族活下来的族人,都是长孙家的人。
长孙皈什么也没留下,那祖源之地和那八口鼎,一定是给了阿月。
好一个长孙皈。
明知道,阿月与他并无血缘关系,依旧将天命族最后的财产给了阿月。
“他到底说了什么?”
长孙夫人冷声道。
那口青洲鼎内,念力火,再度熊熊燃烧起来。
“什么都没有说。”
叶凌月摇摇头。
长孙皈要她,收回天命族,收回天命鼎,至于长孙雪缨和长孙夫人,他只字未提。
“好,好一个什么都没有说。是我痴心妄想了,他的心中,从来都不曾有过我们母女俩。一个叶素,一个阿月,如今的叶凌月,每一个都排在我们母女俩之前。
长孙夫人怒极反笑。
她大笑了起来,眼底有泪水却始终不愿意落下。
她那张光滑的脸上,瞬间爬满了是沧桑。
万千年,人未老,心,却已经是千疮百孔。
“三个问题已答,你这野种,就陪叶素和长孙皈去吧。”
长孙夫人冷笑。
那一口青洲鼎,陡生出一股吸力。
那是一股念力,强的足以吸纳一切。
就如巫神早前一样,眼看叶凌月的魂魄被吸入了青洲鼎内。
可叶凌月却并没有束手就擒,她眉头一动。
却见她的周身,倏然出现了八口鼎。
那八口鼎,从大到小,就如一队护卫,护在了叶凌月的身前。
那一股自青洲鼎内滋生出来的念力,撞击在那八口鼎上。
八口鼎将其弹了回去。
青洲鼎嗡声作响,长孙夫人也是不由轻抬了下眉。
用青洲鼎对敌,长孙夫人自不是第一次了。
长孙家作为老牌家族,能在三十三天屹立不倒,自然也有青洲鼎的大功劳。
靠着这一口青洲鼎,她甚至击退了当初一位对长孙家不利的上天域的仙皇,还从未有人,抵挡得住这股念力攻击。
“看样子,长孙皈还传授了你不少修炼之法,一个外族的野种,居然也敢染指我天命族的修炼之法。”
长孙夫人愈发恼火。
明明对方和叶素都没关系。
可长孙皈,居然杀了自己的女儿,让这野种继承自己的传承。
那老家伙,看样子是在女皇墓囚禁了太多年了,变傻了吧。
长孙夫人心下恨极,对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