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任何危机也许都是一个机会,本尼迪塔斯大主教是非常诚挚的信徒,他认为圣骑士和牧师就该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圣光,您和伯瓦尔公爵的交往一直被他看在眼中,公爵的一些犹豫也来自于大主教,听我说,也许您是时候做出一个决断了。”
枢密主教脸上闪过了一丝神圣而真挚的笑容:
“而我,我很乐意亲自为你和公爵先生主持婚礼,我相信,一个多灾多难的国度,需要一些喜庆的事情来给国民信心。”
“但伯瓦尔只是个人类。”
卡特琳娜装作冷漠的说:“他是个强大的圣骑士,肌肤之亲会让他发现我的秘密。”
“所以,您认为黯刃之王给你的只是力量吗?”
枢密主教眯起眼睛,他的手指在卡特琳娜的肩膀上跳动了一下:
“虽然我已经和他分道扬镳,但不得不承认,在我离开之后,他的势力越发庞大,也越发神秘了...如果不是我知道您的底细,就算我们如此近距离的对视,我也只会认为您只是一位带着龙裔之血的凡人而已...”
片刻之后,手上还沾染着鲜血的枢密主教推开门,走了出来,一脸紧张的伯瓦尔公爵走上前,枢密主教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卡特琳娜女士很幸运,公爵先生,她只是略微的擦伤,只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就能恢复,您现在可以去看看她了,我相信,有深爱之人陪在身边,女伯爵的心情会更好一些,经过那么一场可怕的灾难,她也急需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感谢您,迦勒底牧师,感谢您。”
公爵有些失态的双手握住了迦勒底的手腕,有些东西,只有在失去或者可能失去的时候才会感觉到珍贵,在爆炸之后,伯瓦尔抱着昏迷不醒的卡特琳娜,看着那张沾满了鲜血的美丽面孔的时候,他内心一直在坚持的某些信念很快就崩塌了。
他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之间,这位来自奥特兰克的女伯爵,已经走入了他孤独的心灵里。
“快去吧,公爵大人。”
迦勒底牧师在仆从端来的水中洗了手,他对公爵说:
“我要去看看那些被感染的市民了,听说情况很糟...圣光在上,但愿它不要演变成另一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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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去吉尔尼斯。”
在风声鹤唳的月溪镇,伴随着西泉要塞的步兵将这个镇子包围,平民都已经被撤了出去,要么就是躲在自己家里瑟瑟发抖,在镇子之外的矿井中,石匠兄弟会的残留人员,连同那些被从暴风城监狱里救出来的囚犯们,正躲在这里讨论着未来的计划。
建筑师阿厉克斯为惊魂未定的范克里夫端来了一顿不算丰盛的午餐,看着自己饱受折磨的兄弟沉默的吃着饭,他拍了拍范克里夫的肩膀,轻声说:
“暴风王国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那炸弹...”
范克里夫没有询问其他细节,他抬起头,用严厉的目光盯着阿厉克斯:
“那些炸弹,不对劲,我亲眼看到了,那绿色的雾气,那是什么?阿厉克斯,告诉我,那些东西对平民们没有威胁!”
阿厉克斯沉默了,劫狱的冒险在最后撤离时分出现了纰漏,没人会料到王后居然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码头,周围的军情七处密探在进行防卫工作的时候,发现了隐藏在码头里的船只,在迫不得己之下,黑衣威利让黯刃的雇佣兵们引爆了藏在码头上的炸弹。
那些来自黯刃财团的“化学武器”。
说它是无害的,这简直是在侮辱两个人的智商,当时就躲在船上的阿厉克斯亲眼看到了那绿色雾气在码头上蔓延的场景,那些吸入了雾气的平民,是如何痛苦的倒在地上,他没办法回答范克里夫的质问,他只能用沉默对应。
“你们冒险救出我,我很感谢,但...但我不需要!”
范克里夫的身上布满了鞭痕,监狱里的日子可并不好过,但即便如此,他的内心依然憋着一股气,他对自己的兄弟呵斥道:
“我是无罪的,哪怕是死,我也想以无罪之身回归我们来的地方,而不是现在这样,成为了一名让我唾弃的罪犯,逃亡者,暴力分子!叛乱者!我不希望这样...”
“但你最少还活着!范克里夫!”
阿厉克斯内心积郁的痛苦并不比范克里夫更少,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彬彬有礼,他朝着自己的兄弟咆哮到:
“你要是死了,小凡妮莎怎么办?她失踪了!混蛋,我们把她弄丢了,天呐,你必须得打起精神!范克里夫,你必须和我们一起去找到你的女儿!”
“砰”
话音刚落,狠辣的一拳就砸在了阿厉克斯的下巴上,将建筑师砸倒,范克里夫就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样,咆哮着抓着阿厉克斯的衣领,将他从地面上抓了起来:
“你们!你们把我女儿弄丢了!你辜负了我的信任,阿厉克斯!你辜负了我!”
“我有罪,我没做到答应你的事情,我该死!”
建筑师满脸是血,他看着狂怒的范克里夫,他哀求一样的说到:
“想想凡妮莎,她需要你,振作起来,范克里夫,振作起来,没有你的带领,我们迟早会像是野兽一样被他们屠杀殆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