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戚竞忠只有微醺,看上起心情居然很好的样子,进屋以后并没有像以前骂骂咧咧让石晓惠去给他做饭,而是径直去了林夕的卧室。
这一次他似乎是铁了心,任石晓惠如何舌灿莲花都没用,他反反复复只有两个字:要钱。
不拿出十万块来,就去告发戚牧遥不孝顺父母,不赡养老人。
石晓惠差点没气笑了。
你还要脸吗?
“那遥遥也可以告你,告你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她还在念大学呢,你管她要赡养费?你是瞎了还是瘸了?还是残废了?”
知道这件事躲不过去,戚竞忠这次回来显然是不拿到钱誓不罢休,石晓惠也豁出去了。
她绝对不会让戚竞忠再伤害到闺女一丁点,就算是让她拿命去换!
“石晓惠,你特么是不是欠揍了?看来上次老子是打得太轻了,让你这么快就能起来蹦跶跟老子作对。”
戚竞忠说完,一脚就踹向石晓惠的肚子。
林夕急忙拖着石晓惠向后疾闪,母女两个配合得并不默契,被气得手脚发软的石晓惠差点没把林夕给绊倒,不过看着虽然狼狈了点,好歹这一脚总算是躲开了。
林夕气得一张小脸有点发红:“爸,你怎么又要打妈妈?上次我妈被你踹断的肋骨还没长好呢!”
林夕的话正中戚竞忠下怀,想要你妈不挨揍,行啊,拿钱消灾吧!
钱肯定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
戚牧遥拿不出钱,戚竞忠不肯相信,大声骂道:“别跟你老子我装穷,天天有人给你打赏那个一千八百多的什么星星,你当你爹不晓得?”
“既然跟你要十万,你肯定能拿得出十万,为难孩子的事情我戚竞忠是从来不做的。”戚竞忠呲着两个明晃晃的大门牙厚颜无耻的说道。
那种“你的一切我尽在掌握,别特么想骗老子”的故作高深状极度欠揍。
林夕感觉手和jio都特别痒痒,快要忍不住了肿么破?
小不忍则费大钱,还是得忍!
总之这个晚上他们家里很热闹,一个打两个逃,逃无可逃的时候戚竞忠就会发生各种状况,不是踩到剪刀了,就是撞牙签上了,反正林夕跟石晓惠逃得非常狼狈,戚竞忠追得伤痕累累。
最后戚竞忠也打累了,石晓惠也跑不动了,戚竞忠指着石晓惠的鼻子骂道:“别他妈以为你们娘俩合起伙来我就没办法拿你们怎么样,除非你愿意眼看着你闺女身败名裂,最少给老子一万块钱,要不明天就跟你离婚!一脸晦气像,娶了你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
石晓惠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戚竞忠:“你说什么?”
戚竞忠冷哼一声,一张大脸几乎要贴到石晓惠的脸上:“我——说——,不给老子钱的话就离婚,你带着这个赔钱货给老子滚蛋!”
自从这个娘们的肋骨被自己不小心打断了以后,她就没有给过他一点好脸色,天天把那张老脸拉得比鞋底子都长,当谁乐意看呢?
戚竞忠也觉得冤,他那天酒喝得有点多,石晓惠一直在他耳边叨逼,什么那些钱是给闺女攒着交学费的,他突然十分烦躁才失手打伤了她。
学个屁啊,大学毕业戚牧遥就二十四了,她找个男人过好日子去了,可是被这娘俩吸了一辈子血的自己照样两手空空一点好处都没有。
还不如现在就回家,抓紧找个男人多要点财礼钱。
趁着他在工地积攒那点人脉还没彻底烟消云散、还能跟几个土建老板说得上话的时候承包点小工程,比如做做防水啊,安装门窗啊,那些建筑大佬们很多都是当年的小施工队一点点成长起来的。
戚竞忠在酒精上头之际也曾经豪情万丈的跟胡面包说过,他早晚会东山再起。
其实谁愿意做个赌鬼和酒鬼呢?
如果不是家里这对废物娘们拖累着他,这些年赚的钱早就够他自己另起炉灶干工程了,经年累积下来到如今即便做不成李首富那样富甲天下,起码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吧?
他这一辈子毁就毁在娶错了老婆又生错了娃,活活被这一对衰神附体的娘们给坑了。
他现在只要一万块钱多吗?不多啊!
结果反倒是石晓惠这个贱人死活不同意,说是宁可离婚也不让闺女给他一分钱!
他还是太仁慈了,这样的搅家精就应该被直接打死,打断骨头都是轻的。
你追我逃于是再度展开。
当戚竞忠因为踩到自己的二锅头摔倒又被磕破了嘴唇时,他终于出离愤怒,破口大骂着不给钱就赶紧滚,滚出他的家!
他像疯了一样摔着能拿到的一切去打砸石晓惠和林夕两个,似乎已经忘记了这对母女曾经是他最亲近的人。
石晓惠机械的被林夕拖着躲闪戚竞忠各种形式的攻击,心头一片茫然。
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在乍一听到戚竞忠说出“离婚”两个字时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只是再百感交集,她的理智还是存了一丢丢,坚持着不肯给戚竞忠钱其实就是害怕答应得太容易最后这家伙反悔。
讲真,只要戚竞忠真的肯以后不再打扰遥遥,别说一万,就算是两万三万,她宁可舍着脸去找亲戚借也要把这钱给他凑够了。
只是石晓惠太懂得一个被酒精和赌瘾操控的男人嘴里说出的话都不如常人放的屁,说什么拿一万块就以后好好过日子,呵呵,戚竞忠如今的话,她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给了一万就有两万、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