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现在脸扣在自己怀里不肯出来,跟个猫仔一样喵喵的哭,虽然知道是小孩子无理取闹,可毕竟是闫氏从小看大的,心里一抽一抽的疼,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她略微有些单薄的后背:“做了什么噩梦跟嫂子说说,坏的不灵好的灵,说了就都过去啦啊!”
林夕听她耐着性子哄自己,不由得“噗嗤”一声破涕为笑,闫氏的脾气跟大哥一样火爆,恐怕这辈子都没这么哄过她亲儿子。
“哈,好难得,大小姐总算赐了个笑脸,好啦,别哭了。洗洗脸,素梅过来给六六打扮打扮,咱们去前面见客去。”闫氏吩咐着。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林夕又开始“呜呜”的哭。
闫氏已经徘徊在崩溃边缘:“六六,你要是再哭我可去找咱娘了啊!”
姜母自从生下这个女儿后,身体就不算很好,毕竟是高龄产妇,所以只要姜姗惹到了姜母,姜自明就会罚她蹲马步。
对于从小对钟鸣鼎食的世家小姐公子无比羡慕的姜姗来说,这绝对是最丢脸的责罚,也是最有效的责罚。
林夕见装的也差不多了,就问道:“大嫂,我问你,需要我去见的是什么人?”
闫氏说道:“是大皇孙。”
说完这话,闫氏看见小姑居然如遭雷击的样子,顿时不解道:“怎么了?你跟他有过节?我跟你说啊,不管多大的过节,在咱家里可不许胡来,等他离开了套上麻袋打闷棍,又解恨又过瘾。”
林夕翻白眼,就知道!
“大皇孙是不是嘴角有一颗黑痣?”
“对啊!”闫氏下意识点头,然后才反问:“哎?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嫂,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就是梦见他。我梦见陛下跟几个王爷说,谁弄到姜家手里的姜家军,就让谁做太子。还说,当年我们两家有婚约,可以从这个下手。”
闫氏听林夕这样一说,顿时脸色就变了:“素梅,谁没事跟小姐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素梅一脸懵逼,奴婢这也是头次听到啊。
“大嫂,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啊!”
闫氏连忙点头,表示肯定乖乖听,再不打岔。
于是林夕就将剧情里面发生的一些事情捡着能说的跟闫氏讲了,末了又补充道:“梦里就是素梅来叫的我,我就去见客了。然后那个叫姚凌翊的坏蛋给咱们家下了帖子。当时好像是斐哥儿和昀哥儿跟我一起去的,那个坏蛋事先骗走他们两个,自己回来假装遇见我,趁我不注意要推我下水,接着姚文湛那个畜生就出来‘救了我’,自己却掉进水里。”
做梦这些事情,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闫氏不可能一下尽信,林夕只希望她能将这些事情听进去,她觉得这些事情牵扯太深,单凭她一己之力肯定不行。而且要做皇后啊,不管是做谁的皇后,都必须要仔细筹谋,绝不可再重蹈覆辙。
闫氏脾气的确火爆了一些,可不是蠢。
六六一个才15岁的小姑娘,如果没人跟她说,又怎么会知道这些?而且她说的那个噩梦也实在太真实了些,一般人做梦不是东拉西扯很难有连续性吗?即便是有,也不会这般曲折充满阴谋算计的
吧,感觉就算是老六和斐哥儿他们偷偷看的画本子都没这么精彩好不?
再说,自家小姑子平日里也不是一个神神道道的人。
她感觉皇孙跟六六两个,还是自家小姑子更可信一些。
如果林夕知道她此刻的想法,恐怕会笑出声来。
您这帮亲不帮理也太明显了吧,一个是真实的人,而且还是皇孙,另一个说的不过是做的噩梦中的事情,二者根本没可比性好不好?
闫氏虽然说是姜姗的大嫂,可是两人的关系却更像是母女。
姜母身体一直不大好,姜姗也不敢吵她,有什么事情都是闫氏帮忙处理。
倒不是说跟其他嫂子关系就不好,事实上,这一家子对姜姗都宝贝得不得了。
闫氏是长媳,掌管中馈多年,姜姗平日里的琐碎事情都是闫氏在打理,二人自然而然就比较亲厚。说话也更随意些。
这也是林夕先把这些事情跟闫氏说的原因。
找个最容易相信自己的人做同盟,比较好拉拢说服。否则她要是把这个梦跟姜母或者姜自明等人说,恐怕只会当成童言稚语,一笑了之。
姜姗身边有4个大丫鬟,负责她日常起居。刚才的素梅就是一个。
姜姗是实在怕了走到哪里都是一群人乌泱泱的跟着,强烈要求平日只用这4个丫头,其余那些人只要在需要的时候能随时出现就成了。
闫氏招呼了一声,4个丫头鱼贯而入,帮助林夕打扮好了由闫氏带着去了前院。
等到林夕去的时候,姚凌翊已经准备起身要走。
屋子的姜家男丁一见林夕进来,呼啦啦赶紧把她围了起来,簇拥着向里面走,这个说,眼睛有点红,是不是没睡好啊?那个说,怎么看着脸色不是很好呢?
七嘴八舌。
被忽略的皇孙:(︶︿︶)=凸
等到林夕施施然跟姚凌翊见礼的时候,众人才想起这里还杵着一坨叫“皇孙”的东西。
姚凌翊努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好一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并不像王孙贵胄,而是一个亲切的邻家哥哥:“帖子已经送到,翊宫中还有事物要忙,就先告辞了。”
众人稍作挽留后,一起恭送出门。
姚凌翊刻意放缓了脚步,想等着姜姗出来好加深一下印象。毕竟明日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