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觉得,一定是刚刚那股莫名寒风把火把给吹灭了,不约而同都去兜里摸火柴。
一根,两根,三根……
真是奇了怪,这火柴无论怎么划,就是点不着。
众人见这两个人都在拼命划火柴,情知有异,都看向汪天正。
此情此景,一直躲起来悄悄观察的无神论者何建国大校长也是心中纳罕,不对劲,这件事用科学没办法解释啊!
或者说,在这两个人身上,同时发生了墨菲定律?
在何建国的理解,所谓的墨菲定律就是北方的一句俗语:关键时刻掉链子。
但是这链子也掉得太凑巧太统一了吧?
他站得比较远,那股阴风并没有吹到他这里,所以在何建国的眼里,就是两人手里的火把突然同时熄灭,然后两个人又一起划火柴各种不着。
所以他也把目光盯准了汪天正。
老道不慌不忙从对着助理——也就是林夕一招手,林夕将手里提着的小包袱递给他。
汪天正从小包袱里拿出一小瓶黄澄澄像是豆油一样的东西来。
大家都很好奇,这又是什么法宝呢?
老道将那小瓶里的东西一点点分别淋在两根火把上,有人问道:“汪大师,这个像豆油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宝贝?”
“豆油啊!”汪天正砸咂嘴,不无惋惜的说道:“起码能炒两盘菜呢。”
林夕:(︶︿︶)=凸
现在是抓鬼,您能不能严肃点?
然后……
汪天正又从兜里拿出另外一个更没遛的东西——打火机!
而且还特么是时下里最牛叉的高级防风打火机。
顺利点燃火把之后,汪天正在收获了多对白眼之后,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不要搞封建迷信,时代不同了,我们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科学而有效的抓鬼。”
左家沟众乡亲捏了捏自己兜里的火柴,嗯,你丫这风骚的操作的确是科学而有效。
两根火把燃起,说也奇怪,一接近棺头棺尾的两张黄符纸顿时“呼”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
空气中腥臭气息更甚,就算是带着口罩,众人依然被熏得头晕眼花。
“快看,棺材板……棺材板在冒血!”
突然有人惊声叫了起来。
果然,只见漆黑的棺材板被烧的“噼啪”作响,而看起来腐朽得似乎一脚就能踹散架的棺木此刻却如同被放进油锅里熬炼的肥肉一般,咕嘟嘟在冒着泡泡,不过跟炼油不同的是,这黑棺冒出来的,是鲜红的液体。
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加粘稠,鲜血一样的东西已经开始沿着棺材板向下流淌。
汪天正脚下不断规律的划动着,像是在用脚写着八卦,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柄桃木剑,不停挽着剑花对着黑棺劈下去。
每一剑劈下,都可以看见黑棺的鲜血流得更急,众人看得惊心动魄,都觉得原来左家沟真的出了半个神仙啊。
可林夕却看得分明,汪天正每劈出一剑,身上气势就会衰弱一些,那黑棺虽然滴滴答答一直在流血,可是点燃的只是在棺头和棺尾各自有拳头大小一块,却不能向四外蔓延。
这还是正午时分,若是挨过了阳气最旺盛的午时,局面对老道可就更加不利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阴槐已经被
浸过黑狗血的红绳捆缚住,可林夕动用精神力依旧不能探知棺内的情形。
她的精神力一接近那黑棺,就会被一层极厚重的东西阻隔,无法寸进。
汪天正再次对着棺木猛劈两剑之后,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何建国也看出事情不太妙,从远处走过来,对汪天正说道:“汪道长,我看照这么下去,烧到半夜这棺材也不能被彻底烧毁啊。”
汪天正咳嗽两声,说道:“这棺内的阴煞女鬼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是老道想得简单了。”
他又喘了口气,说道:“原先我是怕这女鬼破棺而出跟咱们来个玉石俱焚,所以先用了红绳封煞。谁料这女鬼也当真了得,竟然舍得将她经年吸收到的癸血化煞凝结在这黑棺上,如今这黑棺已经成了她的一层铠甲,火焚难损,水浸不腐,刀枪不入啊!”
林夕听了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她把自己本身吸取到的力量如今凝固在这棺木上了?”
“嗯。”汪天正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一旦拖到太阳下山,阴气上升,恐怕就是她破棺而出的时候了。”
何建国看汪老道的神色,顿时当年平坟的豪情又发,大声叫道:“我还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乾坤朗朗,身为唯物……那个……还惧她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
何建国实在不好意思再说自己“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了,毕竟人家女鬼就大模大样躺在那呢。
他伸手就拿起一把刨坟的钢镐来,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意气风发道:“看本校长的!”
汪天正运用真气劈了半天棺材,浑身疲累,抬手欲阻止,已然是来不及。
何建国已经两步走到黑棺旁边,抡起钢镐对着那棺材几乎要使出全身力气凿了下去。
满拟这一下怎么也能把黑棺捣个大窟窿吧,只听见一阵金石相击的声音震耳欲聋,何建国只觉得两条胳膊骤然剧痛,然后钢镐竟然脱手而飞,差点把左家沟一个拿镜子的小伙子给砸到。
何建国看了看那糟朽得随便一脚就能踢散架的棺材,他这一镐下去,竟然连个印子都没留下,还不如老道那两把火呢!
他两条胳膊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