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欧先生,敢问我青城四秀可有得罪过你?”侯人英面色阴沉的上前两步,对欧阳飞质问道,既不抱拳行礼,也无丝毫尊重之色。
而在他身后,洪人雄、于人豪、罗人杰三人却是目光阴冷的在欧阳飞身侧林平之身上来回扫视。
林平之终于找到借题发挥的机会,脸色一变,对侯人英喝道:“放肆,论辈分,我师叔与你们师父余观主是一辈,你这是什么态度?”
“诶,平之,稍安勿躁,来者是客,刚刚是我口误,说清楚就是了。”欧阳飞摆摆手,劝慰了一句。
此时周遭众人见青城四秀跟华山派不字辈前辈怼上了,纷纷在心里幸灾乐祸。
他们早看青城派这帮骄矜跋扈的家伙不爽,只是忌惮青城派,敢怒不敢言,此时有人出头教训他们,他们自然乐得看热闹。
不过也有一部分人比较看重理之一字,讲道理的话,这次的确是欧阳飞理亏,毕竟是你自己口误,说错了话。
那秦元化此时心下纠结不已,也不知道这位欧先生是故意还是真的只是口误,此时他站在当场浑身不自在。
华山派他固然要交好,但青城派也不是他们万胜门得罪得起的,但是若此时走开,刚刚给欧先生的好感肯定荡然无存。
秦元化思忖片刻,一咬牙,最终决定站在欧阳飞身边,摇摆不定只能是处处不讨好,坚定的站在一边方为正道。
欧阳飞对林平之说完,又对侯人英抱拳道:“不知这位英雄是……”
侯人英头一仰,傲然道:“在下便是欧先生口中青城四秀中的侯人英,却不知我等哪里得罪欧先生了,要如此侮辱我等。”
欧阳飞连连摆手道:“这话怎么说的?误会,这是个误会,那只是我一个师侄曾经的玩笑之言,在下一时口误,在此给侯公子说声抱歉,还望公子不要计较。”
侯人英见欧阳飞一副小心翼翼,息事宁人的模样,更显嚣张,道:“玩笑?哼,你说的师侄是令狐冲吧?他一句玩笑话,却令我青城四秀声名受损,岂能一句抱歉便能就此揭过的?”
欧阳飞眉头微微一皱,而周围其他人,原本还认为这件事本就是欧阳飞理亏,道歉是应该的,欧阳飞也算是懂礼知节,识得大体,没有仗着华山派的名头仗势欺人。
可此时见了侯人英咄咄逼人的模样,风向立马转变,人家堂堂华山派不字辈前辈,都说了这只是后辈弟子的一个玩笑,并亲口致歉,算是给足了你这个小辈面子,你还待怎的?还蹬鼻子上脸了?这小子真是不知进退。
欧阳飞感受着周围众人目光中情绪的变化,心下暗暗冷笑,面上却依然带着无奈的神色,道:“那依侯公子的意思,此事要如何才能揭过呢?”
侯人英看到欧阳飞满脸无奈的模样,竟将之解读成欧阳飞惹不起自己等人,只能是息事宁人,尽量让自己等人满意。
当下双手环抱,语气轻佻的道:“很简单,叫令狐冲出来,当着众武林同道的面,给我们磕头赔罪,此事便算是揭过去了。”
“……”
别说周围其他人,连欧阳飞自己都无语了,这世上真的有如此脑残之人?
连原本该借机发作的林平之此时都有些发懵,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欧阳飞一声叹息,这才回过神来。
林平之立马找回状态,勃然大怒的指着侯人英骂道:“放屁,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让我大师兄磕头赔罪?”
“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开上染坊了,我师叔平易近人,胸襟广阔,不跟你们这些小辈计较,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我看大师兄说的就没错,什么狗屁英雄豪杰?就是狗熊野猪,青城四兽,这名号再贴切没有了。”
痛快。
不仅是欧阳飞,便是周围事不关己的武林同道都齐齐在心下大呼了一声。
若这些话由欧阳飞说出来,不仅无益,反而让人觉得华山派门下的素质不过如此。
可此时由林平之说出来,那就十分合适了,这小子将一个长辈与师门受到侮辱而暴怒,为维护师门与长辈的名誉尊严怒怼宵小的热血弟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青城四秀齐齐色变,那罗人杰上前几步,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兔儿爷,怎么?到华山学了几天功夫,就忘了当初做丧家之犬时的光景?要不要我让你回忆回忆?”
成了,欧阳飞心下一声暗喝,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无须他再推波助澜,等着开干就是。
不过做戏还是要做全套,欧阳飞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模样,眉头紧皱,转向林平之问道:“平之,怎么回事?你跟这几位之间有过节?”
林平之死死盯着罗人杰,道:“不共戴天之仇。”
周围众武林豪杰面面相觑,有那知道内情的,已经开始轻声给身边之人解释林平之与青城派的恩怨。
欧阳飞则是点点头,状似恍然大悟的道:“原来如此,看来几位公子并非是因在下的口误刻意与我为难,却是另有缘由。”
那些不明所以的武林同道此事也恍然,原来是这样,难怪这几个家伙咄咄逼人,死咬不放,原来是在借题发挥啊!
青城四秀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也不做解释,或许连他们自己都认为,自己是因为看到了林平之才步步紧逼,而不是因为欧阳飞本身那句话让他们不爽。
“既如此,此事我稍后自会找余观主了解一二,至于现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