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梦暗暗观察着杰西卡的神色,不过她十分懂得把握分寸,知道过犹不及,当下故作轻松的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看来杰西卡你对华夏的古画很有研究,我这里还有几幅明朝时的画,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鉴赏一下?”
通过刚才的事,她已经看出来,杰西卡对于华夏古画其实也是一知半解,懂点皮毛而已。
而且他说出来的基本是大而化之的东西,说是背书也不为过,完全可以说他“言之无物”。
其实桌上那两幅画都是朱晓梦自己临摹的,她口中那个明朝宫廷画师自然也是她自己。
可杰西卡根本没看出什么问题,这证明,他只是知道许多华夏古字画的知识,却根本不具备鉴别华夏古字画真伪的能力。
这正是满壶水不响,半壶水响叮当,又道不懂装懂,终究是饭桶。
而且他先入为主的认为她是皇室后裔,她手中的东西自然也都是真货了,所以,她下一步计划可以放心大胆的进行。
朱晓梦从书架上抽出几个卷轴,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杰西卡。
杰西卡欣然接过,展开一看,只见画卷上描绘的,是一群名士在杭州西湖宴集的情景,笔法圆熟,人物刻画用钉头鼠尾描,简练清劲,人物与周围自然景物的相互配置很有节奏感。
“哦,天呐,这是明代著名画家戴进的画,这是《南屏雅集图》,我在华夏京城故宫博物馆见过,为什么会在你手里?故宫博物馆那幅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杰西卡一惊一乍的神情,朱晓梦心下暗暗好笑,没错,这幅画自然也是她临摹的。
但是杰西卡根本分不出正本和临摹的区别,却在这一副专家的模样,这让朱晓梦好笑不已,男人当着女人的面,都是这么打肿脸充胖子的吗?
“呵呵,这的确是戴进的《南屏雅集图》,故宫博物馆那幅,只是清初的一个画家临摹的。”
“满清入关时,他无意中得了戴进的印鉴,所以别人都以为那是真迹,其实那幅画也和桌上那幅画一样,空有其表而已。”
听完朱晓梦的解释,杰西卡赞叹道:“这幅画的价值,已经抵得上苏东坡的《墨竹图》了。”
说完眼光又瞟向朱晓梦手中的其他画卷,看到他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朱晓梦笑了笑,把手中的画全都放在了书架旁的书桌上,任杰西卡随意观看。
杰西卡一幅接一幅打开画卷,赞叹声一声接着一声,“天呐……欧,上帝啊……”
这些画以明代或明代以前的为主,大部分是传说中已经遗失的名作。
良久,杰西卡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道:“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怀疑我是在做梦,这些不是都已经失传了吗?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中?”
朱晓梦沉默片刻,杰西卡静静的看着她,也不催她,良久,朱晓梦才轻声叹道:“我们兄妹的身份,你大概猜到一点了吧?”
杰西卡犹豫了一瞬,很快就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想你们大概是皇室的后裔,应该是明朝吧?可是在现在的华夏,还有你们这样的人存在吗?”
听杰西卡这样说,朱晓梦的脸色为之一黯,声音低沉的道:“所以我们的身份,是不能为外人所知的。”
“这次要不是出了一些意外,我和哥哥也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家乡,这件事还希望你代为保密。”
“我想如果不是像你这种,对华夏文化了如指掌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猜出我们兄妹身份的,我们兄妹并不想自己的身份被暴露。”
朱晓梦顿了顿,这才看着杰西卡,满脸诚挚的道:“我是觉得杰西卡你是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所以才告诉你实情,也希望你能为我们保密。”
杰西卡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
一想到他竟结交到了如此神秘的皇室后裔,并且还得到他们如此的信任,杰西卡觉得格外的兴奋,“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只要能做得到,我一定会努力去做的。”
朱晓梦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感激的道:“暂时没有,如果真的有需要,我会开口请求你的帮助的。”
杰西卡还要再说什么时,却看到了朱晓梦脸上的一丝疲惫,心下一疼,歉然道:“我已经打扰得太久,晓梦你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千万要保重凤体,我改天再来看你,告辞了。”
“嗯,慢走,欢迎你随时来做客。”
“荣幸之至。”
……
从窗帘的缝隙中,张成琨看到杰西卡开心的往家里的方向而去,走着走着,还跳起来挥了挥拳头,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雀跃得跟个小孩似的。
他走回书房,不解的问道:“小倩,你刚才干嘛不顺着杆子往上爬,开口问他借《墨竹图》?这样我们就可以省了很多麻烦,说不定明晚就可以完成任务回家了。”
在杰西卡面前,她是朱晓梦,但在自己人面前,她自然就是汉芒总团佣兵兼主厨林家小倩了。
“老张,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毕竟《墨竹图》是大不列颠博物馆的,不是杰西卡的,若太有目的性,恐怕他反而会起疑心,他离开的时候,就不是这样高兴雀跃了。”
欧阳飞与袁方走进房间,刚好听到了张成琨的问题,便随口解释道。
张成琨郁闷的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在这里每天都得端着,一出门或有外人在场就得进入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