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灿烂的阳光由东方照入,穿过宽大的落地窗户,晒进空旷的房子里,房间面积很大,足有四五十个平方,却只放了一张木床,一张圆形的小木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木桌和木床都紧紧贴着西侧墙壁,似乎主人连这两件家具也不想要,只想要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地面上铺着是厚厚的橡木地板,与市面上卖的木质地板不同,全都选用的是一寸多厚的橡木板,手工拼接而成,踩在上面,就好像回到真的森林一样。
宽大的落地窗下,赵虎行赤身站在那里,迎着初升的朝阳,双手握成虎形,正在凝神练拳。
一招一式速度极慢,就好像公园里修身养性的老年人打太极一般,看起来丝毫没有杀伤力,只有站在他身边,才能听到一阵阵低沉的嗡嗡声从他体内传出。
这是气血急速奔腾带来的肌肉震颤,能将气血催到这般地步,距离肉身绝顶,也只差一小步罢了。
若是换一个人,能有这样的修为,不知要得意成什么样,可是赵虎行脸上不但没有半分的色,反而阴沉的可拍,就好像这一身修为对他来说不是成就,而是耻辱。
一招、两招、三招,数十招后,赵虎行忽然加速,一拳一脚,快若雷霆,激荡四周空气啪啪作响,就好像有人在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半晌之后,赵虎行的动作停了下来,身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古铜色的光芒,整个人就好像铜铸铁灌一般。
“虎行,你起的真早…”随着说话声音,一张白色的毛巾被盖在赵虎行身上,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滑腻冰凉,从上到下,开始为他擦拭身子。
赵虎行低下头去,看着这个同样"c"着身子的女孩,青春,柔弱,苍白,就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器,伸出手去,温柔地**着她的头发,说道:“你再多休息一会吧。”
“我不累…你最近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还是老样子,一天不如一天了,真不知道还能捱多久。”
“没办法吗?”
“那也不是,只是…算了,不说这个了,总之,我不会就这么认命的。”
“我相信你,对了,虎行,你一直让我关注的黄家姐妹…”
“她俩怎么了?”不等女孩说完,赵虎行声音猛然提起,忍不住大声催问起来。
“也没什么…只是黄陶最近似乎对一个男孩有好感…”
“那也没什么…我还当是什么大事。”赵虎行的语气缓和下来。
“听说那个男孩叫庞谢,是…”
“叫什么?你再说一遍。”
“庞谢。”
赵虎行脸色忽然凝重起来,似乎想起来什么,沉默了一阵子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说:“我有个任务要交代给你…”
......
这一天晚上。
庞谢盘膝坐在炉前,三大锅汤已经煲的七七八八,只差些许火候便能入口。
“小庞同学!”伴随着脚步声音,有人在庞谢脑后轻轻的叫了一声。
“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汤还没煲好呢。”庞谢头也不抬,听声音就知道是黄陶。
“这话说的,好像姐姐找你就只是喝汤一样,姐姐今天可以特意来请你吃顿好的。”黄陶爽快地说道。
“不用了,我在餐厅干活,什么吃不到?”庞谢随口拒绝。
“不会吧,请你吃饭都不去?”
“不去。”
“一点兴趣都没有?”
“没有...”
“不要嘛,你就当给我个面子,一块去吃个饭啦!”
“不...”
“这样吧,你跟我去吃饭,我尽快把姐姐介绍给你认识,上次提起我姐姐,你好像蛮感兴趣的嘛...”
“要是这样,那倒可以。”庞谢抬头瞧了黄陶一眼,微微一怔。
黄陶的打扮与平时完全不同,往日她都是一条马尾扎在脑后,一身轻快的运动装,一双浅色休闲鞋,活脱脱一个运动少女,今天破天荒的换了一身浅黄色的亚麻长裙,一双细条纹的裸色厚底凉鞋,头发柔柔的梳在脑后,看起来文静了不少。
“啊,不是吧?你真对我姐姐感兴趣?你好像还没见过她吧?”黄陶一脸见鬼的表情。
庞谢苦笑,他是对黄陶的姐姐是感兴趣,只是其中原因,却不大方便说出来。
......
庞谢关掉炉火,两人离开公司,沿着公司门前的道路,漫步往西面走去。
“东海航空长安分部”位于长安府郊区,附近原本没什么人家,后来郊区开发,从市区分流过来不少公司,才逐渐热闹起来,但繁华程度与主城区还是不能比。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一家烧烤店门前,黄陶忽然止住脚步,脸上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小庞同学...”
“嗯。”
“今天呢,虽然是我请客,不过是别人付账,还有几个人跟咱们你起吃饭,但是也没什么关系,一会你光吃饭就好了,我说什么你不要反对就成。”
“哦?”庞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浓浓的怀疑之色。
“又不会卖了你,就当帮我好了!”
“......”
黄陶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转身走进烧烤店,庞谢微微摇头跟在她身后。
烧烤店有两层,一层是大厅,熙熙攘攘,二层是天台,天台上摆了七八张白色的木制桌椅,旁边撑着太阳伞。
黄陶径直上了二层,站在楼梯口扫视一周,向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