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盆冷水浇下,将书君可从头到脚浇了个通透。
春寒料峭,夜风清冷,几扇玻璃窗全部拉开,一阵寒风吹来,书君可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几下,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起来,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傲然坐在对面,面若严霜,寒气逼人,手中握着她珍若性命的桃花玉牌。
“还我!”书君可不顾身上寒冷,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去抢庞谢手上的玉牌。
庞谢冷笑一声,不等她扑到身前,脚尖一点,正中肩头,一脚把书君可踢了出去。
“啊…”书君可痛叫一声,翻身撞上茶几,连茶几一起,退出三四米远。
“学了这么点本事,就敢招摇过市,真当桃花教天下无敌了吗?”庞谢站起身来,缓步向书君可走去,一字一顿说道。
他一面说话,一面观察书君可的表情,发现在他说出“桃花教”三个字的时候,书君可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愕,虽然随即消逝,却也瞒不过他的眼睛,顿时放下心来,看来自己猜得不错。
“什么桃花教?你说什么?”书君可斜靠在茶几上,喘着气说道,湿淋淋的长裙贴在身上,现出凹凸曼妙的身材。
“居然跟我装傻,真是好笑,你刚才施展的难道不是采神之法?传你这法门的人难道没告诉你师门来历?”庞谢声色俱厉。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一定是喝醉了,你赶快住手,你这种行为是违法的,再不住手我要报警了!”书君可呻吟着说道。
“事到如今,还敢嘴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不把你的师承来历说清楚!真当我不敢杀人吗?”庞谢厉声说道。
“我不懂你说什么...”
“哼哼…”庞谢手上发力,五指缓缓揉搓,手中玉牌顿时碎成粉末,从指缝中坠落,全都洒在地上。
“啊!你…”书君可看着眼里,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玉质坚硬,想要雕琢成型,非要上好的刀具不可,她从没听说过,有人能用有双肉掌把玉石搓成粉末的。
“你觉得你的头骨硬?还是玉牌硬?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说明师承来历,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庞谢冷笑一声,拍拍手,洒去手中玉屑,足尖一点,来到书君可身前,一把按在她头上,缓缓数道:“一…二…三…”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书君可死不松口。
“哈!哈!”大笑声中,庞谢五指猛然发力。
书君可只觉眼前一黑,便觉得五根铁钉钻入颅骨,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开,闭目咬牙,几乎昏死过去。
......
“呼…呼…”几分钟后,书君可喘着气,慢慢回过神来,睁开眼睛,只见庞谢轻轻握着她的手,笑盈盈的看着她,眼中一片满意之色。
“不愧是我们桃花教的弟子,威武不能淫,好!好!好!”庞谢不住口的赞到。
“你这是…”书君可一脸迷茫。
庞谢微微一笑,说道:“你不必害怕,我也是教中长辈,只是向来不认识你,又见你用的是教中法门,这才故意试探,看你守不守得住教中的秘密,你刚才的表现不错,我很满意。”
“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没听说过什么桃花教…”直到此时,书君可依旧不肯承认。
“你不要紧张,我问你,‘静坐凝神舌抵腭,咽津意注颤中穴’是不是本门歌诀?这句法诀一定要在子时修炼,对不对?‘气降雪海叁六口,捧心调息气不绝’也是本门的歌诀吧?修行时一定要双手合十,放在心前观想,对不对?”庞谢随口说道。
这两句法诀,都是庞谢刚才在“折花秘卷”中看到的句子,他的修为超过书君可太多,一眼便能看出修行的诀窍,此刻忽然说出来,不过是为了取信书君可。
若是当真有人向她传授这门法诀,一定会讲解其中的诀窍,否则事倍功半,极难修炼成功。
庞谢这两句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蓄谋一久,先是一盆冷水浇头,打乱了她的心神,让她不能从容思考,然后又悍然动手,让她体验到死亡的威胁,最后,忽然峰回路转,明白告诉她,自己是她的师门长辈,犹自怕她不信,还以歌诀为证。
如此一来,她既不能沉下心思,辨别真假,又有求生的渴望,说不定就会相信庞谢的话,不自觉的会吐露实情。
果然,书君可听完这两句之后,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庞谢见她点头,心中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唉,咱们桃花教传承隐秘,互相也少通消息,许多弟子我都不认识,你师父是谁?是由哪一支传下来的?”
“我师父是to道,说到一半,忽然抬头,看到卧室的门开着一条缝,脸色突然变得煞白,疾声喊道:“不对,你不是!你刚才背的法诀是从我的秘卷里看到的!救…”
“命”字尚未出口,庞谢脸色一寒,反手一掌,切在她的脖子上,书君可哼也没哼一声,“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
“出来吧!”一掌砍晕书君可,庞谢转回头向卧室方向喊道。
马子才推开屋门,大步从屋里走了出来,苦笑道:“栽到兄弟手上真的不冤!”
“哦?”
“兄弟不但身手了得,智谋更是胜我十倍,真想收拾我,恐怕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呢。”
庞谢摇了摇头,说道:“这也不是我的办法,我也是听别人讲的。”
大凡桃花教这种邪门外道,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