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有金这个人有点脑子,而且他还懂得每次审讯的时候,要求陆为民和沈军山录像。被逼的急了时,他就嚷嚷着要找律师。
确实,萧得利给墨有金花大价钱找了个律师团,据说也是京里来的,在政法界很有一些影响力。
律师团的主办律师是一位叫刑良学的律师,是上京一家律师事务所的主任。说是主任其实刑良学自己就是大股东。
刑良学本身就是政法出身,干过一段时间的法官,后来辞职下海,干起了律师,代理过几宗大案之后,在律师界便声名鹊起。
萧得利通过熟人的关系,跑到上京请了刑良学来主办这个案子,开出了重金。而刑良学稍稍掂量了一番之后,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正是因为刑良学的出现,使得对墨有金的审讯陷入到了更加被动的局面之中。
萧得利这个人是有点本事的,安天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一点。懂得最大限度的利用手里的一切,这是个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对手。
刑良学自接了这单官司之后,隔三差五的便要来奇正公司一趟,每次来的时候,都会面无表情的向陆为民和沈军山重复一次律师和职责以及墨有金的权利。听的沈军山不胜其烦,但又拿刑良学一点办法也没有。
谁叫人家是来自大城市的大律师呢?在政法界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厚,而专业知识又非常精通,再加上以前干过法官,刑良学便成了墨有金的一根救命稻草。
安天伟回归之后,还没有见过刑良学。刑良学的到来,是千人团失败之后的事。所以,当安天伟看到了一个拎着偌大的公文包,西装革履非常正式的中年人出现在面前时,还稍稍的感觉有那么点不适应。
“我叫刑良学,是墨有金的律师。”刑良学没有见过安天伟,但他听说过。消息灵通也是律师职业的基本守则之一:“安处,这是我的名片。”
安天伟接过名片看了看。
名片印制的非常精美,而且是那种加厚的名片纸,加上镶着一圈金边,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颇有质感。名片上在刑良学的名字后面,一长串的名头,看的安天伟有点头晕。
什么中华律师理事会常务理事,什么上京律师协会会长等等不一而足。
刑良学的态度虽然很好,但是安天伟能看出来从刑良学眼底透出来的那份倨傲。扫鬼行动组再怎么升格目前也就是个正处级的架子,而刑良学接触过的大部门大机关,可是比正处级大的多。
“安处,我希望你们扫鬼行动组的人,能充分的保障我当事人应有的权利。每次审讯,我同样希望能看到录像。这是国家明文规定必走的程序。我不希望我的当事人,在你们这里遭遇到非人道的待遇。如果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会告到你们声败名裂。”
“这个自然。”安天伟道:“墨有金现在只是犯罪嫌疑人,算不得在行犯。该保障的权利我们会保障。但是!”说到这里,安天伟顿了一下,脸色也变的严肃了起来:“我不希望有人通过非正常的手段干扰我们办案。”
刑良学稍稍的窒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蛮年轻的小处长,竟然会用这样的语气和态度对他说话。难道这个年轻人不知道,他刑良学只要动动关系,就会让这什么扫鬼行动组吃不了兜着走吗?
“安处,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详加纪录。希望你能慎言慎行!”
“没关系。你想怎么记都行。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负责!”
刑良学弹了弹西服,似乎上面沾着灰,但实际他的衣服一尘不染。就这套西服,还是特意在国外手工定做的,造价有十来万人民币。
弹灰这是刑良学的习惯性动作,表现出来的味道相当的居高临下。那意思是说,我这一身衣服就够你们这样的小警察奋斗好几年的。
“我希望能和我的当事人会面!”刑良学弹完灰之后,正色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昨天已经见过了,还见了两次。今天你又准备见几次?”沈军山有点受不了这么上京的金牌大律师了。
如果什么都照着这位大律师的要求来,那墨有金的案子也不用办了。每天就刑良学和墨有金在一起的时间都快超过了审讯的时间。
这样子下去可不行。但偏偏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依刑良学的话说,他有权随时随地的和墨有金会面。
“对不住,现在正在提审。不方便马上和你会面。”安天伟很直接的就拒绝了。
“我要旁观你们的审讯!”
“事涉机密,请原谅,我无法答应你的要求!”安天伟态度很坚决。
“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什么吗?说恶意阻挠是轻的。我怀疑你们审讯的过程中动用了非法的手段。”
“事后我们会给你看每一段审讯录像,时间地点一清二楚。但是有些审讯,不能让你旁听!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真的敢不让我和我的当事人会面?”刑良学说到这里时,脸上已经隐隐有了些怒意。
大小机关他只要将自己的名片摆出来基本都是通杀,今天在这里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处级警察拦着!
“你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你知道你为此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三个“你知道”,刑良学的霸气尽显。
没有相应的底气,律师见警察基本都是低眉顺眼。可是刑良学不同,他有这个底气。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