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是一道心坎,一道大凡是当过兵的人在经历安天伟的遭遇时都会遇到的一道心坎。/s/
思晓晓沉默了下去。
她不是不明白安天伟话中的指向,她的心里也一直隐隐对这件事有了预期。可是,当安天伟这么无情的将这道选择题放在她的面前时,对她而言,又显的如此残忍。
为了目的,就真的需要不择手段吗?
为了目的,就真的需要放弃曾经引以为豪的原则和底限吗?
这道选择题,很难做!思晓晓如此,安天伟,同样如此。只不过,安天伟更加明白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所以,他将跨越这道心坎所需要经历的犹豫不决和彷徨,都不分对错一股脑的压向心底。
安天伟没有急于想听到思晓晓的回答,就那么静静的开着车。而此时,这辆“借”来的车,已经驶出清源市区,道路两边也逐渐显现出了荒凉和冷清。
思晓晓用手托着下巴,胳膊肘支在车门上,脸朝着将玻璃降到底的车窗之外。
市效的的空气较之于市里要清新很多,甚至思晓晓没有来由的觉得,远离了市区的繁华之后,这几乎没有人烟的市外,空气里的冷意竟然也变的如此浓郁,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下意识的,思晓晓将衬着下巴的手收回来,将平整的警服翻起来,似乎这样能挡住一些寒冷的感觉。
两人都默不作声,谁也不想打破这份沉默。
时间悄然而逝,当安天伟驾车已经远离市区,清源市最靠近边缘的建筑群只能成为一道背景时,思晓晓终于开口。
“你真是个混/蛋!”思晓晓面无表情。
“是的,我想,我确实是。”安天伟同样也面无表情的应道。
只说了这一句话,思晓晓便收声不再开口。但安天伟已经知道思晓晓的选择。他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就这里吧。”安天伟将车刹停于路边。
这儿的人迹更加稀少,前后两端能看到很远,并不是十分平整的公路在二人的视线里仿佛可以通到天边,却不见一个人影和车影。
安天伟非常迅捷的跳下了车,将尚处于昏迷状态之中的那名打手拖下了车,往背上一甩,驮着便很轻快的跑进了路旁由密林覆盖着的山体之中。
思晓晓没有跟去,只是目送着安天伟进了密林,叹了口气,趁着前后无人,将外套脱了下来,扯下制式领带,随后将外套翻了一面再穿在身上。
拢了拢头发,在脑后打了个结。仿佛要将那些烦心之事一股脑的扭到脑后的这个发结里,思晓晓将这个发结打的非常繁杂,却一点也不美观。
随后,思晓晓便安静的坐在车内静静的等着。此时,她知道她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静等就行。
对于一个曾经的狼牙尖刀而言,想要在一个地方上的打手嘴里撬出些东西,而且又是没有各种规则约束的情况下,基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一刻钟之后,安天伟从山上走了下来,就他一个人。
“完事了?”思晓晓冷着脸问。
“嗯。完事了。”安天伟重新坐回了驾驶室,连续几脚将油门踩到底,马达发出阵阵怒吼。他猛的一放手刹车,车头以仰角十五度跳起又落下,车身更是陡然冲了出去,再一次猛的将手刹车拉住,车身在并不宽敞的公路上做了个一百十度的漂移,朝着清源市的方向急速驶回。
一路上,思晓晓没有问安天伟怎么对待那位打手,也没有问在那位打手的嘴里撬到了什么情报,更没有问为什么最后出山的只有安天伟一个人。这一切,在她骂安天伟是个混/蛋时,其实便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而安天伟则就更不愿意将他刚才的一切告诉思晓晓。没有那个必要,另一层的意思,则是不想给人刚刚做出选择的思晓晓加重心理负担。
临到了清源市靠近市区边缘的地方,安天伟将车一停。
“我们用另外的方式回市里。”
两人下了车,将这辆“借”来的车就那么随手一扔停在了路边。二人步行着朝市区走去。
接下来,安天伟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做。而有些事,则必须倚重于思晓晓。例如想要进到关押班长三人的房间里,必须要有小型的气割设备用以割断窗外外面的防盗网,这就需要思晓晓的人脉搞来。
思晓晓的情绪有些低落。不过,她这层低落的情绪等到了安天伟所住的小旅馆里,便已经消失无踪。
接下来的救人行动,如果用这种状态去做,可是不行的!
两人在小旅馆里又将救人行动计划反复的推敲了几遍,发现再无可增补之处时,思晓晓方才起身去外面置办需要的工具。
安天伟则是独自一人,静坐于房间之中,陷入了沉思。
老实说,黄守儒这次打算劫持思晓晓的行动,给安天伟一个非常重要的提醒。那位被安天伟反劫持的打手,安天伟从他的嘴里撬到的情报并不是很多。
这位打手其实真正算起来,并不能严格说是黄守儒的人,最多只能算是老者转道叶铭龙聘请的一位杀手。参与这次劫持思晓晓行动的十个人,身份基本类同。
黄守儒通过这样的人来执行他的计划,摆明了是不想给任何人抓住任何把柄。这就是势力和金钱所能带来的巨大好处之中的一个。
这些人被安天伟放倒之后,落入到清源市特警的掌控之中绝无幸理。令安天伟在意的是,那位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