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书记这么做,不单单只是和稀泥,他自有他的道理。如果是事关别的不知名不知姓的公职人员,他倒无所谓剔不剔出队伍。可安天伟不一样,众人也许没有考虑到,他却考虑到了在安天伟的身后,还有一位整个京都都非常头疼的李云天。
花书记看的出来,李云天是那种特别护犊子的类型,既然安天伟入了他的眼,如果简单的将安天伟给办了,说不定后面就会发生一些令他头疼的事。
基于这层考量,又加上周副省长不想处理人的态度,他就送了这样的一个顺水人情给周副省长。至于付家兴那边,安天伟在不在公职人员的队伍之中,对他毫无影响。因而,他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省委常委会的规格这么高,安天伟这事说到底是一件小事,既然花书记有了定论,众常委也不再表示异议,接下来便的议题便从安天伟这件事上移开了。
开完常委会之后,周副省长一身疲惫的回到办公室里。高厅长已经在他这里等了很长时间。
“老高,安天伟那件事,我给你争取下来了。”周副省长倒坐在椅子上。
“多谢领导!”高厅长立起身。
周副省长闭着眼睛,用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老高,你能不能让你的那个特种兵少给我惹点事?付家兴对他似乎特别感兴趣,今天如果不是我一力争取,你那个特种兵被开除肯定是铁板钉钉的事。”
“我知道。”高厅长道。
“老高,这次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周副省长缓缓睁开眼睛,半开五笔半认真的说。
高厅长明白周副省长话里的意思。
如果单凭他这个厅长的面子,肯定说不动周副省长替安天伟求情。毕竟周副省长也是这件事的苦主之一。高厅长是搬了部委的老领导亲自给周副省长打了电话,周副省长这才勉强答应。
周副省长卖的是他老领导的面子。
不管是谁的面子都好,安天伟能保住公职,是高厅长能争取到的最大战果。在局外人看来,安天伟犯了那么大的错误还能保住公职,简直等于是奇迹。
持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付家兴便是其中这种想法最浓烈的一位。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还有一点组织原则没有?安?一个小小的没有任何行政级别的小公务员都动不了,还有什么事情是能动的?安?”
付家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几乎想骂娘,当然不会是骂给自己听。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人,一幅仙风道骨模样,除了叶铭龙,还有谁会特意将自己弄成这幅造型?
叶铭龙的手里继续转着两个太极球,一身纯白的太极服,加上刻意留着的一缕花白须,依然显的极为jing神。
“付省长,为着一个小小的特种兵,何必动那么大的肝火?虽然现在他被周副省长保了下去,但是这件事,可不会轻易就这么完了!那小子花了那么大jing力将虎豹双缺抓着,你觉得他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叶铭龙笑着道。
“叶老,你可真能沉的住气。这个安天伟,自从到了我们省之后,整个m省就没有太平过!他算是什么东西?”
“付省长,凡事yu速则不达!安天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的身后不单只是一个高厅长!还有一个李云天!”
这一提醒,付家兴终于想通了今天花书记如此安排的意义所在。李云天的大名如雷贯耳,以前他都兴起过要抱一抱这位老爷子大腿的想法。
可是李云天的大腿实在不怎么好抱,这也是他的一大遗憾。
“要怎么样才能将这个安天伟给弄走?”付家兴问。
“一时半会想要弄走他,倒是有点难度。不过,付省长你放心,不单是你对这个特种兵放心不下,我跟他之间也有些解不了的仇怨。如果你相信我,这事就交给我去办,我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能托付给叶老,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付家兴一喜。
“付省长。还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叶铭龙的身份只是m省的人大代表,付家兴好说歹说也是个副省长,叶铭龙敢直接用征求而不是请示,可见他和付家兴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你说,什么事?”
“就是最早那一次掳人的事情。为了以防万一,是不是要将线索掐断?留着这个线索总是一个祸端!万一给安天伟寻着什么蛛丝马迹,恐怕到时又是一件麻烦事。”
“这……”付家兴犹豫不决。
叶铭龙见付家兴的神态间露出来的那份不忍,便知道这位副省长犯了妇人之仁。不过这样的妇人之仁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坏处。
留着这个线索虽冒着被安天伟查出来的风险,但从另外一方面讲,这个线索断了,他也就失了一张很好的控制付家兴的底牌。
他提出来掐断线索,一则是想看看付家兴经过这么长时间以后,心意有没有什么变化;二则,他深知付家兴的为人,如果这个线索他一直拿在手里不提及,会引起这位副省长的怀疑。付家兴是那种可以允许自己有妇人之仁,但却绝不允许被人利用的类型。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是永远也别让他知道他是在被利用。
付家兴犹豫了一番之后,果然如叶铭龙所料般的说道:“注意一点,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她自从治好轻微脑震荡之后,已回家了,现在的i子不怎么好过,偶尔常冰冰会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