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伏,一瓶飞天茅台很快就见了底。而桌面上的四个人却都全无醉意。但气氛明显的比喝酒之前要活跃了很多。
“安局长,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大!”余镇长倒是真心的佩服起安天伟来。
乡镇干部,酒量的大小是考验一个干部能力很重要的参考指标。从乡镇上来的干部,哪个说不能喝酒,那基本都是在装。
在座的四人之中,安天伟年纪最轻,在c市的名声却最响。余镇长和张支队长原本的想法是在别的方面敌不过,今天怎么着也得将安天伟喝趴下,也算是个小小的报复。
可安天伟那酒喝的叫一个干脆,那可是真干实干,滴酒不洒的全进了肚子里。
曾如花这么会喝了些酒,面泛红chao,真的如花。在酒劲的带动之下,她的胆子就更大了些,行为举止也更加的放荡了些。
“安局长,如果你不嫌弃,你就叫我一声花姐,如何?”
“花姐?”安天伟反问。
花痴差不多。他心里暗道。
“安局长,老板娘可不是一般人。虽然我们都知道安局长一身的外家功夫了得,但是我们这老板娘的一身内家功夫也不弱!”余镇长有点不酒劲上头了。
“余镇长,你这人就是这么的口无遮拦,我就是再怎么不弱,那也强不过安老弟啊。”曾如花也没管安天伟答应不答应,直接就以“安老弟”相称。
“那可不一定!”余镇长道,“张队你说是不是?”
“嗯嗯,确实是。安局长,今天兄弟也没有把你当外人,我先敬你一杯,有些话吧我一直都憋心里想找你说道说道!”
“好!我炸一个雷子!”安天伟站起身,端起了酒杯。
“爽快,我们就炸个雷子!”张支队长也不示弱的站起了身。
两人的杯中酒所剩基本差不多,大约都在一两五左右,而所谓的炸雷子,则是将这一两五左右的酒一口喝干。如果是平常白酒倒也无妨,可是今天这喝的是十年正宗窖藏的五十三度飞天茅台,一两五猛然下肚,安天伟和张支队长同时都觉得酒劲之下,奔流的血液直冲上头。
张支队长的身体摇了两摇,他眨了眨眼,大力的将头甩了甩,似乎要借此来清醒清醒。
安天伟则做了几次深呼吸,从他的嘴里喷出来的空气,都带着浓郁的酒香。
“海量!海量!”余镇长拍手而起,“老板娘,今天喝着痛快,恐怕就这两瓶酒不够我们喝的,你再去准备两瓶!”
“没问题!只要你们想喝,多少酒我都出的起!”曾如花这场合见的多了,她可不会认怂。
“倒酒!再来!”安天伟也似乎兴起,将自己的外衣一脱往椅背上一搭,将袖口卷到了臂弯处。
安天伟看的出来,张支队长是真的有话要说的样。男人之间吧,有些话有些事就得借着酒来催发催发。他估摸着再炸一个雷子,张支队长的脑细胞一活跃,思想轨迹就应该呈发散xing了。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也是他刻意花了这么多的时间才制造出来的机会。
他通过李悦暗里明里的访察,早就知道王世功和张支队长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就包括这个余镇长也是方海涛小圈内的人。同时,他又得知张支队长和王世功之间,有着不小的矛盾。而这个矛盾的源头,则来自于方海涛。
张支队长和安天伟一样是军转干部,王世功和方海涛则是地方升上来的官员I系降谆故谴嬖谧乓恍┎恍调。
今天的这场会面,如果说是意外,倒不如说是安天伟刻意制造的一次偶遇。别看他好像整天无所事事,但对市局里几个重点关注对象的行踪,了如指掌。
至于这些情报是怎么掌握的,他自有自己的方法。选择这样的时点和张支队长相遇,是因为他知道此时的王世功,正代表市局去看望被猫头鹰击伤的那位住院的老jing员,一时还顾不上他。
第二个雷子炸的可就不是一两五,而是二两五,满满的一杯酒,一仰脖,安天伟当水一样的喝下去了。
张支队长连续作战,明显体力不支了,满杯酒下肚,他落坐时身体基本是ziyou落体状。
“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安老弟,就冲你这份英雄气概,姐姐今天这一桌不管花多少钱,都值!”
安天伟的兴致似乎更高了,他将袖口卷的更高了一些,“倒满,余镇长,我们俩也来炸一个!”
酒劲上头的余镇长自然也不甘示弱,举杯便干,他的白皮脸就显的更加白了。
“好事成双!”安天伟又举起了一个满杯。
又是一个雷子,余镇长也一嘴酒气乱喷。
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安天伟这才落坐,也长长的喷了口酒气。
“老板娘,麻烦你去给我们三个人弄点醒酒汤来。”
“哎哟,安老弟,都这个时候了还叫老板娘啊?应该叫姐姐!”曾如花似怒似嗔。
“好吧,不管叫什么,先弄汤喝。”
“安老弟的酒量真是不得了,看你以一挑二,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会心疼你了。你就是不说,我也会去弄醒酒汤,而且呀,还一定是姐姐亲手做的。”曾如花说着,扭着p股就出去了。
支走了曾如花,安天伟起身坐到了靠近张支队长边上的椅子上,“张队,对我来讲,你是市局的前辈,资格比我老,地头比我熟,你这么优秀的一个军转干部,怎么到今天才就混到个支队长的位置,不说别人,我都替你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