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场架,打掉了朱所长和郭文明的轻慢之心,做为对手而言,对陆为民小组并不是件什么好事。
不过陆为民早就对临川市市局不抱什么希望,对方轻慢与重视与否,并不能影响到案子的进展。现在奇正公司这件案子既然有了方向,而安天伟又亲自到了这里来坐镇,如果这个案再拿不下来,陆为民觉得他可以撞墙去了。
陆为民对奇正公司的案子信心满满,但安天伟抱有的却是另一种心态。
现在可以确定奇正公司是一家大资金发散的枢纽公司,那么牵扯肯定十分广,想要将奇正公司掀个底朝天,绝非一日之功。
他这次下到临川市的目的所在,是要拿到再次将叶凌霄送进大牢里的实证。只对付一个人,与对付一家公司是全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就目前查出来的资金流向看,奇正公司与一些奇字打头和正字打头分布于全国各地的公司,关联性很强。在所有和奇正公司有关联的公司之中,引起安天伟最大关注的不是那些实业公司,而是一家安天伟曾比打过交道的基金公司。
银河基金公司!
这是一家公募基金公司,盘踞于大京都日久,在基金公司的排名中一直靠前,业绩也很亮眼。银河基金公司采用的明星基金经理策略在基金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推出来的一位名星经理掌管的两只基金,由季到年的排名,稳居前三。
整个银河基金公司的旗下有着数十支不同类型的基金,覆盖了从货币基金到偏股型基金的所有形式的基金。推出来的那位明星基金经理姓姜单名一个军,被业内人士戏称为基金界的“将军”。
姜军手里掌握着的是两偏股型基金,一只蓝筹大盘,一只中小精选。这两只基金相互呼应,业绩双双齐头并进,使得姜军在基金界隐有“一哥”之势。
姜军目前的身家不可知,但是每年一千万的年薪却是明面上的收入。单就年薪而言,这位明星基金经理是名符其实的基金一哥。
银河基金公司有自己专业的营收部门和政研部门,从银河基金公司政研部门走出来的股市名嘴便诞生了好几位。
这样巨无霸型的一家基金公司,根据最新的市值估价,总市值已突破了三千亿。而姜军手里拿着的两只基金,市值就已经达到了一千亿,占据了银河基金公司市值的三分之一强。
姜军和叶凌霄原本应该是两个各自运转的独立个体,只要按照着正常的轨迹走下去,两人永无交集。
可通过调查的实际情况却是,奇正公司的手里掌握着姜军的大盘蓝筹基金近百亿元。
十分之一的基金份额,绝对可以成为让叶凌霄一跃成为姜军乃至整个银河基金公司的贵宾。
近百亿的份额,对于任何一家公司而言,都不是小数目。对于一些中型的实体而言,这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是什么让叶凌霄有这么大的气魄,一次性下这么大的赌注?
“凭叶凌霄的那点气魄,绝对做不了这么大的单,只有他老子叶铭龙才敢这么干!”安天伟断言。
“问题是,叶铭龙为什么要对银河基金公司下这么大的本?”陆为民锁眉深思。
“这就是问题所在。叶铭龙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理由。涉及的金额这么大,那么这个理由一定会十分充分。”
“老组长,通过对姜军过往的一些事例的调查,我发觉这位大经理迪嗟苯魃鳌3了叶铭龙之外,别的基金股东基本占比不会超过千分之一。他手里掌握的大蓝筹基金成立已经有近十年的时间,除了成立时完全放开认购之外,其余的年份,基本都处于封闭状态。我很好奇,行事这么谨慎的一位大经理,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陆为民所谓的低级错误是指叶铭龙在大蓝筹基金里的一家独大。而奇正公司手里的这些基金份额,稍有动作便足以影响到大蓝筹基金的估值。
估值是基金的生命线。让一家股东独大,这对一家成熟的基金公司而言,本身就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万一哪天投资意见不合,奇正公司抬手抛售手里的基金份额,就足以让大蓝筹这支象征着银河基金公司不败战绩的基金兵败如山。
任何一家稍有投资眼光的大基金公司,都会极力避免这种风险,更何况是排名一直靠前的银河基金公司,不会连这点风险都预判不了。
而以姜军的谨慎,这种情况就更不可能发生。
安天伟理了理思路,继而向陆为民道:“这应该不是姜军的意思。从过往的例证中可以看出来,姜军这个人的职业操守比较强,那么在银河基金公司发生这件事的唯一解释就是,这是来自于银河基金公司高层的意愿。”
“嗯。我也是这么感觉的。如果没有高层授意,怕是叶铭龙手里再怎么有钱,也买不到大蓝筹基金的这么多份额。”
“所以说,这中间肯定有什么没有被我们找出来的猫腻。只要掀开这个盖子,肯定能找到一条流淌于地下的臭水沟。”
话虽然这么说,但安天伟和陆为民二人心里都十分清楚。想要掀开这样的盖子,没有千斤之力,恐怕会力有未逮。
因为这个盖子的分量绝对超乎想像,而这一切受制于国内目前的大环境。
公募基金的性质在国内比较特殊,属于半计划半市场,当初是为了繁荣股票市场才在政令之下成立了这样的市场部门。公募基金的一把手,都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