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阿那肱果然如他自己所说,第二天天色刚刚亮,便命令自己手下的士兵离营拔寨,收拾了所有的东西东撤,而冯朔对此事却一无所知,与往常无样。
宇文直令全军上下吃饱喝足之后方才下令出城攻击,冯朔得知周兵主动出城攻击,顿时大喜,“太好了,我等的就是今天,没想到他们反倒自己出城了!”
“大将军,宇文直的援兵已经来了,他们现在的人数可比我们多,我们与他们硬拼,恐怕会吃亏的!”
“宇文直根本不懂得带兵打仗,他带来的援军一路从白池赶到这里已经是疲困之师,你去通知高阿那肱,让他速速带兵前来,我们合兵一处,将他们一战而灭”。
“是,大将军!”
冯朔正整顿兵马准备迎战,而从高阿那肱处回来的士兵却面带惶恐,“大将军,高阿那肱将军已经带着他的人全部撤了!”
“什么?他真撤了?”冯朔大吃一惊,原本以为高阿那肱只是与他说笑,没有想到竟不与他打招呼就撤退,而自己现在独自面对周兵,压力陡然增加,可冯朔向来敢打敢拼,把脸一沉,“他要走就让他走吧,没有他我照样收拾了周兵,传令全军,准备战斗!”
此时宇文直正率领周军往齐军大营冲杀而来,可到了跟前却没有发现齐军的影子,地上到处都是废弃的营帐和锅碗瓢盆。
宇文直骑在马上十分得意,“看来齐军一定是知道我已经率领援兵来此,以此早就逃走了!”
“冯朔此人,末将略有耳闻,听说他打仗十分勇猛,而且与我们在此僵持了许久,按理说应该不会轻易就撤退的,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刘琦在此与冯朔也打了几场仗,对冯朔的作战风格也略微有些体会。
正当众人不见齐军人影的时候,突然左右两侧喊杀之声顿起,齐军分别从两边杀来,其中一边正是由冯朔亲自带领,气势汹汹,疾奔而来。
“小心!”
文定山大声提醒,周兵未免被齐军两翼夹击,立刻往左右散开,齐军很快便奔杀而来,两军顿时杀在一处。
“给我杀,一定要活捉冯朔!”宇文直大喜过望。
两军杀了一阵,文定山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卫王,末将怎么觉得齐军少了许多人,这四周都是冯朔的部将,高阿那肱没有出现啊!”
文定山的话立马引起了范存礼和刘琦等人的警觉,刘琦赶紧向宇文直进言,“卫王,冯朔现在不顾一切地与我们交战,而高阿那肱却不见了踪影,我担心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啊!”
双方已经交战一个时辰,冯朔亲自带着齐军攻击,十分勇猛,战斗十分惨烈,而此时却不见高阿那肱的人影,让他们十分不安,而他们根本不知道高阿那肱早就已经悄悄地撤离,就连与他靠背扎营的冯朔都不知道他的离开,更别提周兵。
“不管他们有没有什么阴谋,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打不过冯朔吗?这让我回去如何向皇上交待,传令下去,所有将士,不顾一切一定要拿下齐军,有畏战不前者杀无赦!”
宇文直急着立功,可又担心其中真有阴谋,便希望及早拿下齐军。
周军现在的兵力远远多于齐军,齐军虽然有冯朔亲自率领,可文定山、范存礼等人等人手下都是百战之师,因此齐军仍然避免不了颓势。
“大将军,我们还是撤吧,周军太多了!”
冯朔已经杀红了眼,根本听不进去,“不准撤,我要让高阿那肱看看,没有他我冯朔照应都够击败周兵!”
“大将军小心!”冯朔正说着话,一支冷箭从他前面射来,旁边的士兵立刻扑上去替他挡了一箭,却倒在他面前,冯朔大怒,抬头一看,又有好几支箭矢射来,连中前面几个士兵,另外一支则从他肩膀插过,原来是宇文直在让人悄悄往他放冷箭。
“卑鄙小人!”冯朔提刀便要往宇文直冲去,被手下给拦住。
“大将军,快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冯朔也深知眼前形势于他非常不利,部下将士又极力劝阻,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撤退。
“他们想跑,给我追!”宇文直发现齐军又撤退的迹象,急命范存礼等人追击。
冯朔留下三千人马殿后,自己带领主力东撤,宇文直追上殿后的三千人马,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想着直接碾压而过,这三千人与周兵稍一接触便往后退,周兵追至一小树林,突然乱箭齐发,将他们追击的步伐挡住,而后再往林中前进,发现地下和树上布满了陷阱,走在前面的周兵有的落入深坑被填埋,又有的被木栅给扎死,周兵迟迟不能前进,令宇文直大为恼怒。
“卫王,看来齐军早有准备,说不定高阿那肱就埋伏在此,这密林之中布置这么多陷阱,穷寇勿追,他们既已撤退,我们就不要追了!”
“刘将军这就怕了?这片林子就这么大,我们这么多人,我看他能布置多少陷阱,传令下去,继续前进!”宇文直根本听不见刘琦的劝告,他倚仗着人多势众,要以士兵的性命为代价毁光齐军布下的所有陷阱。
周兵继续往前追击,前面部队许多撞到陷阱之中,但随着后面的士兵继续向前,林中的陷阱全部用光,宇文直颇为得意,可刘琦、文定山等人却对他的这种以士兵的性命为代价的行为十分鄙夷和不屑。
周兵穿过树林,殿后的齐军没有想到周兵这么快便从林中穿过,为了掩护大军西撤,只能硬拼,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