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庸仔细观察了一阵突厥人的阵势,隐隐有些担忧,但却毫无惧意。
“眼前敌众我寡,为今之计只有固守待援,你赶紧派人向朝廷求援,然后去普乐联系袁将军,我们两座城池唇齿相依,守卫着灵州,一旦有失,将危及灵州”。
“是,将军!”
颜庸趁着突厥人还没有围上来派出几名士兵分成两路分别往长安和普乐而去。
很快突厥人便到了城下,摄图命人往城中喊话。
“城里的周兵听着,你们的皇帝杀了我们的阿典奇将军,我们摄图王子奉可汗之命亲率大军前去长安为阿典奇将军讨回公道,赶紧打开城门放我们通过,我们保证对怀远城秋毫无犯”。
突厥士兵的喊话传到了颜庸耳朵里,颜庸这才知道城下带兵而来的是摄图,立马意识到形势之严峻,突厥人果然以阿典奇之事我借口兴兵而来,被宇文邕不幸言重。
颜庸身着铠甲大步走到城墙边上,俯视着城下众人,然后朗声回道,“咱们大周与尔突厥已经相安无事许久,可阿典奇罔顾两国邦交与百姓疾苦,擅自率兵数千人为祸夏州,不但残害百姓,甚至杀害朝廷太守,为祸已久,此人罪孽深重,人神共愤,招致天怒人怨,但我相信,他在夏州所做之事绝非尔可汗之意,我朝天子广德宽恩,替天行道,铲除这两国之祸害,你们应该遣使来谢,为何却要兴兵来犯?”
摄图听着颜庸在城头上的话,不觉有些惊讶,亲自靠近城下与颜庸喊话,“城上何人?报上姓名!”
“摄图王子,在下便是怀远守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颜庸是也,不知王子有何指教?”
“原来你就是怀远的守将,真是巧舌如簧,不知道你手下的周兵打起仗来有没有你说话的这番本领了!”
“本将奉天子之命驻扎此地,守护国门,逢敌必战,若不能守则死战,马革裹尸以死殉国乃军人之荣耀,你们肆意挑起战争,颜某虽无能,但必以死战!”
颜庸突然声色俱厉,义正严词,威风凛凛地站在城楼之上如同俯视蝼蚁一样望着城下的突厥人。
摄图闻之大怒,“看样子你是不肯给我们开门让路了,那咱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突厥的勇士们,给我杀进怀远城,本王重重的奖赏你们!”
摄图一声令下,身后突厥骑兵顿时闻风而动,挥舞着兵刃杀向怀远城。
“弓箭手准备!”
“放!”
颜庸不及不快地指挥弓箭手朝着率先杀来的骑兵射击,怀远城中的士兵每日都被颜庸督促训练,一个个箭法超群,一支支冷箭如同一道道闪电嗖嗖地飞向突厥骑兵,一个个应身而倒,尸体倒满了一路,一支支箭矢仍旧如同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地从城楼上往下射出,对突厥人造成了极大的杀伤力。
“给我杀!”
摄图眼见许多士兵还未靠近城楼便倒在了周兵的箭矢之下,十分气愤,加大了进攻力度,更多的突厥士兵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城头。
颜庸指挥城楼上的弓箭手不停地往下面放箭,可是每个弓箭手虽然都有百步穿杨之功,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战斗力极强,那些弓箭手根本顾不过来,倒在面前的只有一部分人,大多数的人依旧不停地往城中杀来,没过多久,城中的弓箭也全部用完,颜庸急令城中守军站满城楼严阵以待。
突厥人杀到城下,很快便架起了云梯往城楼上攀爬,从左到右依次排开,城墙上到处都搭满了云梯,满墙都是往上面攀爬的突厥士兵,颜庸亲自抡起大刀上阵,一边砍杀冒出城头的突厥士兵,一边指挥他们往城下扔滚石圆木,城楼上的周兵在颜庸的亲自带头之下,面对十几倍于己之敌,已经顾不上害怕和恐惧,求生的本能促使他们团结在一起奋勇抵抗攻城的敌人,许多突厥人眼看快要爬上城头又被连人带梯给推了下去,好不容易有冒上城头的人又被后面的弓箭手对准一箭给射杀下去。
双方就这样在城头上你爬我推打了好一阵子,突厥士兵仍然无法攻上城楼,双方处于僵持状态之中,摄图在远处看着一波又一波的突厥士兵不停地往城门处涌,往城墙上爬,可始终没有进展,没有一个人能够攻上城去,怒火中烧,心中气急,却突然下令鸣金撤回,正在城墙上攀爬的士兵闻听号角声连忙往后撤了回来。
“摄图王子,您怎么突然撤了?”
“前军都累了,把他们全部换下来,让后军继续攻城!”
“是!”
一时之间突厥士兵开始变换阵形,前军攻击的士兵开始往后撤,而一直在后面没有出动的士兵开始往前涌,如同一条巨龙在一望无际的苍凉黄土地上蜿蜒盘旋扭动跑步。
城上的周兵刚刚为攻城攀墙的突厥士兵后撤而松了一口气,可没过多久又发现他们队伍开始变化,刚刚才呼出的一口气又开始深吸起来。
“大人,看来他们不是要撤退,而是要重新换上一批人继续攻城!”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家都不要慌,大刀队的人躺下埋伏起来,其余人后退三步!”
颜庸刚下命令,城楼上的周兵也开始动了起来,一队手持大刀的士兵全部靠着城墙的墙角蹲下,站在城上的人则纷纷往后退了三步,仍旧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城下的突厥人变化。
没过多久,摄图带领的突厥士兵前军与后军便换了方位,方才攻城的士兵纷纷往后歇息休整,而刚刚一直没有任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