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的又不是他的忠义。”刘备挥了挥手:“而是说驾驭能力我们现在,将国家比喻成一艘大船,而国家的统治者,便是操纵船只的人。这样你可以理解吧,孟德?”
“是的,可以理解。”
“然后,我们将国家将遇到的一系列风险,当做海上的风浪好像天灾,好像外敌入侵,又好像类似董仲颖这样的,不够忠诚的将军意图叛乱。
孟德,在海面上航行的船,可能不遇到风暴吗?”
“不能。”曹操感觉,自己有点儿明白刘备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说,与其这样担忧,不如防患于未然,优秀的水手,是明白天时的,可以预判出风浪潮汐,予以规避。就好像优秀的执政者应该在灾害出现之前,就通过调控政策,将灾害出现的概率降到最低?”
“是的。”刘备点点头:“好像董仲颖这样的人有叛乱的风险,那么皇甫嵩呢?皇甫嵩就没有了吗?以天下,以帝国,以执政者的角度讲,全天下所有的将军都有叛变的风险。
区别就在于那些优秀的执政者,可以通过恩义,通过利益,通过政策,的手段让天下的将军们的叛乱的思想与**降到最低。
而愚蠢的执政者……他们只会杞人忧天,然后做出一系列自以为是的策略,反而让将军们心寒,愈发与他们离心离德。最终……呵呵。”刘备轻笑了两声,没有说出最终究竟会怎样。
当然了,就算是他不说,这一会儿曹操也不会不理解。
“还有另一部分的原因。”刘备说:“那就是抗击灾害的能力。”
“抗击灾害的能力哦,同样的例子。”曹操已经跟上了刘玄德的节奏:
“就算是再优秀的水手,也不可能完全预测天气,该遇到风暴的时候还是会遇到的。就好像再优秀的执政者,也会遇到挑战一样。
自然灾害,兵灾,外敌入侵。
优秀的执政者统治国家,就好像优秀的水手驾驭坚固的大船一样。
无论是多大的风浪都能够安然无恙。”
“然而……”再接下来,曹孟德又感叹道:“然而现在朝堂衮衮诸公……”
到最后,千言万语一声长叹。想来曹孟德对于帝国朝廷,中央政府已经抱太大期望了。
他们没有那种能力,相反,他们会把事情搞得越来越糟的。
“事实上,我还有一个理由没说。”
谈话到最后,刘玄德这样对他说。
“还有一个理由,是什么呢?”
“好处。”刘备如此笃定的说道:
“因为没有好处。
他如今已经是朝廷的破虏将军了,位高权重。如今投靠到叛军那里去,叛军又能给他什么?难道指望诸羌抬举他做叛军之首吗?
如果是叛乱最初的时候的确有那种可能。但现在不同了。
韩遂,边章。这些权力**极重的汉人已经把持了叛军权柄。他们自己分都嫌不够,怎么可能分给一个外人?就算他是董仲颖。就算他的名声比韩遂,边章大得多也一样孟德,帮个忙,把我说的这些通过你的渠道,告诉那些朝廷里担心的大人物。告诉他们,董仲颖是可靠地。别的不敢说,至少在与凉州叛军的战争中,他无比可靠。
不单是因为利益,更因为一山不容二虎。”
“嗯……我们的分析,全都说给他们听?”曹孟德点点头,然后这样问。
“你开什么玩笑。”刘备露出了笑容:“只把最后那点有关利益与权力的理由告诉他们就好。反正,他们也只会相信那种东西,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