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此同时。
“你要带哀家和天子去哪里?!”
在临时找了一辆车,将天子、太后与陈留王刘协一口气塞进去,然后以最快速度从袁绍的反方向出宫之后,张让总算出了口气。眼看着天子、太后都惴惴不安。他马上安慰:
“奴婢绝不是意图不轨!奴婢这就护送太后与陛下,去车骑将军府上!有车骑将军庇护,想来袁氏贼子无可奈何!”
“原来如此。”
听说是要送她们到她另一个哥哥府上,何太后总算松了口气。
与何进、何苗是异父异母不同,至少她与何苗是同母异父关系较近。
张让这样说,也让何太后内心稍安,多少有些相信他了。
“那袁氏四世三公,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为什么又要造反了!?”
在松了口气之后,她又忍不住这样问。
“奴婢也不知情啊……”这话,张让说的倒是实话。他最开始是真不知道,袁氏竟然这么狠,要将他们与大将军何进一网打尽但是这么一想
“既然他们能杀了咱们,又能害死何进,那何苗,何苗府上真的安全吗?!”
这么一想,张让的心情又变得非常紧张。
他正想要派人,先去何苗府上看看情况。却发现城内一片慌乱
这一会儿,他们已经很接近何苗的车骑将军府然而在这里也发生了混乱,那是否意味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张让提着刀下车,抓住了一个狼狈逃窜的行人大喊着:“发生了什么?!车骑将军府左近,为何这样乱?!”
“还车骑将军府?!车骑将军自己都不保了!”那行人气急败坏的大喊着:“袁氏那个路中悍鬼杀进去了!把车骑将军一家老小全都杀了!我们是怕乱兵行凶,所以才跑的!”
“啊!?”
听到这个消息,张让的手一哆嗦,那人趁机挣开,然后快步逃跑了同一时间。张让又听到自己身后的马车里,刚刚被哄好的小天子又大声哭了起来。
他转头一看,便看到车内的何太后昏厥过去,不省人事的了……
“我的主子诶!!”
楞了一下之后,张让三两步蹿到了马车上,捂住了天子刘辩的嘴:“别哭,别哭!你想把乱贼招来,把我们都杀了吗?!”
“!”
天子眼看着张让声色俱厉的样子,竟一时吓得不敢哭了。
张让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大喊着:“快开车,快开车!”
“开车,可是张公,我们要去哪儿?!”作为车夫的小宦官茫然地问道。
“……”张让沉默片刻。
是啊,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去哪儿呢?还能去什么地方,才能活命?难道就像赵忠说的那样,自己已经死定了?
“不,不行”张让咬咬牙,将这个倒霉念头抛到脑后,而后大喊着:“先出城,出城再说!”
……
就这样,马车再次开动起来,张让,以及护卫着这辆马车的武装宦官们,跌跌撞撞的向着城门方向前进。
说实话,这有些醒目。然而因为现如今城内一片大乱。如他们这样漫无目的逃跑的人实在太多,所以一时竟没有人管……
但是……
最终。
张让并没有如愿。
“那马车那马车周围都是宦官?!”
“难道是宫里逃出来的贵人?!”
“停下,停下!!”
或许是因为运气不好,又或许是因为太多武装的宦官聚在一起太过显眼。总之他们被肆意妄为中的袁氏私兵注意到了!
“快走,快走!!”
张让几乎肝胆俱裂,大喊着要车夫快跑。
然而不行前面,后面。他们被大批的袁氏私兵,堵在了街道中央了!
“完蛋了吗?”
不单单张让这样想,甚至天子,以及缓缓苏醒的太后都这样想。
先入为主的受到张让影响,他们真的认为袁氏是在谋反作乱。既然如此,那落在他们手里的结果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小皇帝再次忍不住失声痛哭,而何太后也又忍不住要晕倒过去了。当然,与此同时,一旁缩在角落里,尽量减少自己存在感的陈留王刘协,倒是在暗暗思索,是否有什么可以脱身的办法。以及更重要的:
事情是否真的如张让所说的那样。
“或许张让是在说谎,如果是就太好了。”陈留王刘协心里面这么想着。并且暗暗运气,看着这些袁氏私兵,斟酌词汇,期望在他们再靠近一点时大声呵斥,借助天子的威严让他们服从自己。
然而没成功。
因为在那之前,他们看到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当那些混乱,疯狂的士兵们,几乎不受控制的四处屠杀时。在一片混乱下。
“踏”“踏”“踏”。
一阵整齐划一的踏步声中,一支整齐划一的,如同刀削斧凿一样的军势出现在街道拐角。
这些兵士穿着闪亮的盔甲,手持长戟与超长马槊,阵列森然得超过了任何人的想象范围。整个方阵包括八十名戟兵,一百六十名步槊兵,以及六十名弓弩手。包括三名军官、旗手与鼓手在内的所有人都一言不发。没有说话,没有咳声,没有任何多余的扭动,挠痒一类动作。加上他们的面无表情,让人忍不住怀疑他们究竟是人,还是机器。
他们身上的盔甲与武装崭新的就像是刚刚制造出来,而后经过涂油处理一样。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们的服饰与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