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撤退,撤退!!!!”
眼看着这一幕,袁本初目呲欲裂。这一回用不着麹义劝说,他自己就直接想要撤退了——开什么玩笑?!对面的敌人简直就是犯规啊!这样的阵列,究竟应该怎么对敌啊?!
然而,让袁本初感到惊讶的是,他身边的麹义却提出了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建议:“不行!现在撤退的话就完蛋了!”他对着袁绍大喊着:“现在和刚才不同,主公!现如今我军兵马已经处在混乱之中,无法维持秩序了!所以现在撤退,绝对会崩溃的!”
“但是,不撤退的话该怎么办?!”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同时,南军两翼的部队,也被刘玄德的冀州军压制住了。
没有配备足够甲胄的南军两翼,郡兵与临时征召兵部队,在冀州强弓硬弩的不断攒射下伤亡惨重。同时冀州的步槊方阵稳步推进,步槊的冲击力虽然不如重装骑兵。然而却可以大部分无视对方的防御防线。
在大批远程部队的帮助援护下,他们推进,而后一部分攻击对方防线,另一部分则清理通道,用茅草与泥浆铺平道路,用铛耙将地上的铁蒺藜扫到旁边去,用斧头,镐头与撬棍,将拒马木桩挖出来。
非常简单轻松的拆毁对方的防御设施。再然后后撤。接下来就是冀州骑兵的表演时间了。
铁甲突骑呼啸而至,予以敌军最彻底的毁灭。
就是这样,不单单是遭受了恐怖的攻击的正面战场濒临崩溃,就连两翼也遭到了沉重打击,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战斗到了这个程度,南军号称“五十万大军”,实际上投入战斗的大概二十万军队,已经隐约有了崩溃的迹象。
袁本初,眼看着大势已去——倘若双方处于僵持的状态,互相猛烈攻击。而他的军队眼看着就能将对方冲垮的话,那么袁绍或许还会有勇气僵持下去。但是没有,这场战役从开始到现在的几个时辰里。除了最开始的禁军对阵大戟士,勉强算是赢了一阵之外,其他时间他的军队都在被刘备的军队压着打。
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就绝对完蛋了。
“那你说怎么办?!”就好像是快要输光了的赌徒一样,袁绍恶狠狠地瞪着他身边的麹义,这样说道。
虽然说战败什么的完全不是麹义的本意。但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事了。
现在的袁绍已经被现在的失败逼的快要发疯了。任何东西都不在乎了。什么礼贤下士,什么尊严荣誉之类的都无所谓了。
这场失败,简直就像是原本历史上的官渡之战一样,几乎将袁绍的精神压垮了一半!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抛开了那些儒雅外壳的袁本初,说不得要杀人了!
“现在应该冲锋!”麹义毫不犹豫的大声说。
“冲锋?!你刚才不是说——”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军队已经保不住了!撤退就是崩溃,应该果断舍弃这些大戟士,用他们发动一轮冲锋,打乱北军的进攻步骤而后趁机撤退!”
“可,可是——”
听他这么说,袁绍又忍不住的犹豫起来——开什么玩笑,这么多大戟士,可是自己呕心沥血训练出来的啊。就这么丢了吗?!
“断尾求生,弃车保帅!现在只能这么做!”
“但是……”
“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
眼看着袁本初如此动摇,犹豫的模样,麹义气急败坏,口水几乎都喷到了袁本初的脸上。
但就算这样,袁绍还是在犹豫。
但是对面,刘玄德的军队绝对不会给他犹豫的时间。
在对面的南军一片混乱时,北军已发动了进攻。
早已等待的不耐烦地冀州禁军,赤色铁骑不等火焰熄灭,便怒吼着端平骑枪,之前被砲兵轰出的缺口发动了冲锋——与此同时,刘玄德麾下的弩砲与石砲,也发动了最后的一lún_gōng击。
火焰在南军大戟士之中蔓延。同一时间,两翼,随着冀州步兵的稳定推进,幽州、凉州、并州的四营铁骑也展开了冲锋。
他们的迂回战术得到了一半胜利。
其中部分部队没有就位,一部分就位的则毫不犹豫,对着对方的侧翼发动冲锋。
在经过大片泥泞的滩涂地,以及一条冻结的小河之后,南军的侧翼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在骑弓的射击掩护下,突骑冲锋,将对面的敌人打得崩溃。
如此一来,南军终于进入了灭亡的倒计时。
“冲锋,冲锋!!”
眼看着这一幕,袁本初终于下达了冲锋的命令——但是——
“现在他妈的不应该冲锋,应该坚守啊!!!!”
“——你他妈的刚才说了要冲锋!”
“——现在跟刚才不一样!刚才的反冲锋打的是时间差!但现在对方已经发动了冲锋,我们再冲锋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任何一个合格的将领都该根据情况的变化转变战术!而不是这样处处被动,处处慢人一拍啊!!!!”
麹义几乎快疯了——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指挥的话,情况再糟糕也糟不到现在的程度。
但是,但是现在,随着袁本初的胡乱指挥,情况恶劣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了!
因为袁本初连续不断的下达错误的,同时有些自相矛盾的命令,所以原本处于混乱之中的大戟士们,现在干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而在接下来,随着北军骑士不断冲锋,就算袁本初想要下达正确的命令也没有办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