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对着顾诚坦白自家来意。
只是一来,顾诚明显有着十分的警惕。
这二来,却是因为,顾诚瞧着出身玄门正宗,而女子自己,却是神宗魔门中人。
女子很清楚,道门修士,大都对神宗魔门没什么好感。
只因神宗魔门之中,修士大都行事不羁,加之神宗魔门真传,但凡修炼至五六层境地,凝练神魔身躯,便能增寿近千载,万载。
是以魔门众人,大都是喜欢享乐的,而且不像道门练气士,修为晋升,对那心性还有极高要求。
这般情况下,神宗魔门之中,真可谓是鱼龙混杂,比之旁门杂家,还要来的混乱。
昔年,也正是因为这般缘故,魔门才四分五裂,形成了如今的五方魔教。
女子便是五方魔教之中,中央魔教心狐宗弟子。
身为魔教中人,她对神宗魔门自然是最为了解,所以对那些道门正道修士,为何会对自家魔门修士,有别样看法,也足够理解。
便是她自己,在魔门之中,也见过不少龌龊。
诚然,魔门之中,也不是没有好人,只是总体而言,却是少之又少的,这其中也还有几分旁的缘故,这里却不好一一细说。
只说红衣女子,便是知道不少道门修士,对自家魔教修行人的先天看法,是以才不好在顾诚面前显露身份。
也是因此,见顾诚拒绝她的拜访之后,没有继续坚持。
只是如今情况,女子更是不好就这般闯进去,也是有几分为难。
想了想,她还是离开了宅院,自回转月禅庙。
顾诚自然不会想到,外头的红衣女子,在他回到厢房中修行的这段时间里,转过这么多的念头。
此时的他,却是只等着金乌西沉。
……
却在顾诚闭目修行,运转周天的时候,辛氏女子,已然是出了江宁城郊。
女子境界,比顾诚来得还要深厚,哪里会耗费多少时辰。
不多时,便已来到了那月禅寺前的一处坟岗。
过了这处坟岗,再往前,便是月禅寺了,也是她一家人所居。
想到自家几位姐妹,还有老父,女子也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温暖笑意。
事实上,女子自宗门回转江宁,也未有多久,今番却是得了师尊法旨,来江南办上一件事情的。
是以也是难得与家人聚首,虽说神宗魔门之中,利己者居多,但是女子却是不同,对于自家家人,女子十分的看重。
若非红衣女鬼突然禀告顾诚之事,说不得她此时还在与自家姐妹玩耍。
虽说自家的那些姐妹,法力境界都不如自己,也没有个正经传承,却都是天真烂漫的人物,有这等亲人,见识过神宗魔门之中的复杂人情,女子哪里能够不珍惜。
尤其是自家老父,则更不必说了,无有父亲照料,她也不会有拜入心狐宗的机会。
“十四娘。”
便在女子回忆之际,忽的,那红衣女鬼的声音响起。
这坟岗,正是红衣女鬼居所,此处甚至还有不少鬼怪,却因为此地地势缘故,加之林木茂密,最是阴森。
与凡人不是什么好去处,对鬼物而言,却是最为妥善之地。
“红昌,你的伤势还需休养,我不过来看看,你不必说话的。”
女子柔声道。
“我无事的,只是不知那修士之事,如何了,可不要将那女人放出来了,不然到时候这江宁城怕是会出乱子。”
红衣女鬼声音略略有几分虚弱,却是因为昨夜受了顾诚斩鬼符一击,受了不小的伤势。
事实上,若非红衣女鬼修行多年,鬼身足够凝练,只怕都被顾诚斩鬼符斩灭了。
如今只是受了些伤,已然是幸运。
“那修士是个道门修士,瞧着不像是坏的,不过也难断定,我那布置,已然被他坏了,只是不好接触,只希望他能够将那麻烦解决才是,我看那修士也有几分法力,几处十分扎实,想来也有师门传下法器,那那女人虽然也厉害,不过那修士对付起来,应该也不是难事。”
女子说到这里,却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歉然道:“却是忘了替你讨个公道了,你昨夜无有恶意,那修士怎么说也伤了你,我却忘了这事。”
“无碍的,昨夜也是我有些莽撞了,这到不算什么,也不是那修士的罪过,只是我想,以那女人的心思,若是灵智不灭,用花言巧语骗了那修士,只怕会有波折。”
红衣女鬼却是说道。
“我也是这般想的,只是短时间也不好接触,那修士警惕心不小,若是强求,只怕更容易误会。”
女子自然是愁恼过这个问题的,只是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妥善的办法解决。
听得女子这话,红衣女鬼稍稍静默,而后也只能做了几声宽慰之语。
女子也不好再多说,嘱咐红衣女鬼休养,便离了坟岗,往月禅寺赶回。
只刚要到得月禅寺前,却遇到了一名醉醺醺的书生。
瞧见这名书生,女子秀眉微皱。
她是识得这名书生的,说起来,这书生家宅,离月禅寺倒是不远,所以回到江宁的这段时日,女子也常能够看到,这书生几乎每回都是醉醺醺的回家。
女子自然是很难对这书生有什么好感的,以前遇到,也都是使了术法,不让书生察觉。
只是今日因为顾诚之事,有些心绪起伏,却不想遇着了这书生。
女子正看去,却见那书生也转眼看来,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