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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濮阳渠与岳家人一起吃完饭,饭碗都还没有收拾呢,栾东旭又过来了。
一进到大院,他就看到濮阳渠这个堂妹夫高大的身子,与栾宜昌一起收拾着碗筷,而玥妮子母女,侧在外头屋檐下坐着。
没见到栾建民夫妻,他心有些塞:怎么这个堂妹夫还在小叔家,他们一家子都缓了大半天时间了,以为这会儿,濮阳渠和栾宜玥怎么也回了青溏村了。
也怪他,图省事,直接就来到二房,怎么就不去邻居里打探一下消息呢。
“哦、我知道了,东旭哥是来叫我爹娘去老宅是吧?”栾宜玥不咸不淡的直言,语气不太好。
本来就因为栾东旭,当初她才会被北来香给卖的,虽然主谋是大伯娘,但是北来香肯定也是意动的。
这在农村里,也不算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就当年来看,确实是农村常态。
栾东旭听到堂妹的话,只能尴尬的点头,“对,阿爷让我来,小叔他人呢?”至于小婶,一向是小叔说了,哪轮地到小婶发表意见。
“我知道了,我会跟我爹娘说了,你先回去吧,几分钟就过去。”栾宜玥点头,淡淡地说道。
栾宜玥表情太过平淡,这让栾东旭也更尴尬——这两堂亲兄妹处地跟个陌生人似的,栾东旭真的是尴尬。
特别是,被濮阳渠这个堂妹夫看到。
栾东旭是真的尴尬,心里对于阿娘和阿奶当年对这堂妹的算计,真的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
因为不管他怎么解释,最终受益者,是他,是他们大房。最后连他亲小妹都受益了,反倒是堂妹这个被卖者,啥都没有,两袖轻风的嫁进濮阳家……
所以,栾东旭每次看到栾宜玥这个堂妹,都亲近不起来。
一则是内疚,一侧,是丢脸。
他一个大男人,想要娶老婆,过上老婆孩子炕头热的生活,居然要依靠卖自家堂妹来达到……
哦,重点在于,是堂妹。
若是他亲妹,他可能不会这么感觉到势弱和尴尬。
因为这件事,小叔第一次生气,两家也正式分了家——最后,还是因为他老娘不想被堂弟占便宜,所以这分家才会如此利索。
一个村子兄弟,没道理大房没钱娶儿媳妇了,将二房的女儿买了,自己风光的娶了儿媳妇,还风光的将女儿外嫁。
反过头来,二房要娶儿媳妇了,大房一点也不帮?
怎么看也不占理。
就算是分家了,也不占理。偏偏他娘就认定了,分家了就不用再牵扯上了,分家时可是将所有家产,都分了一个明白。
还在村里做了公证,就算偏向大房,二房也全认了,这家一分,两房人简直都快是不走动了。
除了他来叫小叔过去,小叔才逼于阿爷阿奶的孝道在,一再被请去大房大出血……
现在嘛,他家老爹听到可以征地了,整条村都要被征,那么当初他们大房占便宜的事,现在看来,是亏大本了!
当年,荒园看似大,但是荒园里年久失修,果树都是老树种,有些老果树还都要老死了,想要整顿开发,还地将老死的树种挖起来,这可是要大费功夫。
所以,看是荒园占地大,但是最后,却被分给了二房。
倒是老宅,虽然房子是现成的,但是占地,还没有荒园的一半大呢!
现在征收整条村子,看地是面积!当然,房子也有补贴,但是果树同样也有补贴呀!
一想到白花花的钱,全都便宜了二房,栾建华夫妻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听到大儿子夫妻糊弄了一通的栾中立,只以为大儿子是为了两兄弟好,这才一再来使唤小儿子过来商量再重分家的事情。
前世,栾建华只是用了一坛酒就搞定了。
这一世,因为有栾宜玥的提前示警,宜秋棠又立马拉着丈夫和儿子改了户主,这会儿,栾建华已经通过村里的老朋友,得知二房的房产,现在全是记在了二房独子栾宜昌名上。
宜秋棠和栾建民这行为,在农村中,算是出格的事情了。
这会儿的老人,都觉得自己头上有房有屋,将来儿子、儿媳妇才会孝顺养老——因此,就没有几个老人,会一早就将房产记在儿子头上。
何况,栾宜昌这时候,连婚都没有结呢!
宜秋棠虽然在做登记的时候,就威胁了村支书不许在村里乱说话,可架不住,这时候的老爷们都爱喝酒,一杯老干白下肚,酒精一涌,再话题兴起,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了……
栾建华知道,现在只跟小弟说已经没用,只有出动老头子了。毕竟就算现在二房的房产是栾宜昌,可最终,这些都是栾中立的,他没死,按理他出面要重新分配,也合理。
栾宜玥要知道他这个想法,直接会吐他满头口水:合理个毛,前世害地她爹娘一疯一死,唯一的弟弟还坐牢,虽然后头被濮阳渠捞了出来,可他那坐过牢的名声,直接让他的人生全完了。
小弟因为受不了村中人对他的有色眼光,后来,直接就消失了身影,当然,那是在他报仇之后——
栾宜玥将栾东旭打发回去之后,就叫小弟去叫爹娘出来,濮阳渠这会儿已经在灶房里,将碗筷都收拾干净了。
绝对不能留小珠宝一个人在家,可是栾宜玥不去,心里又放心不下,最后,宜秋棠被强势留在家里,照顾外孙女。
因为栾宜玥说了一句:“娘,你在阿爷可奶面前,最弱势,不管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