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彦现出了为难之色。
“怎么?杨郎可有为难之处?”
蔡豹问道。
在昨晚的酒宴上,杨彦把计划告之蔡豹,因此蔡豹出言配合。
杨彦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猛一咬牙道:“杨某心知此请稍有些强人所难,但请王郎耐心听完,明日即郯城最德高望重的乡老孙谋六十大寿,杨某想请王郎与诸君出席……“
话未说完,蔡系就大怒道:”杨彦之,我等敬你两千石方伯,又看在王妃的份上,才与你好言相与,你可莫要得寸进尺,王郎何人,愿受乡民拜见,已是给足了你脸面,怎能自降身份去参加乡老寿宴?“
王彭之也面罩阴寒,去乡老家赴宴是自降逼格啊!
杨彦劝道:“蔡君此言差矣,所谓百里不同俗,十里不同音,谒者有察访之务,去赴乡老寿宴,正是体察民情之举,日后回了建康,主上问起也能答上一二,王郎此行,乃是代天子巡狩,与身份高下有何关系?”
“嗯?”
王彭之心中一动。
是的,这是他第一次出仕,自然务求完美,以免授人口实,将来面对同门子弟时也更加有底气。
蔡豹观察着王彭之的神色,从旁劝道:“令叔王处重坐镇下邳,与杨郎有互相守望之谊啊!”
要说刚刚王彭之还犹豫的话,那么现在,便是豁然开朗!
蔡豹的劝说提醒了他,一个大家族屹立于世,不仅仅是依靠本宗,还有大量的附庸家族。
无论杨彦的身份有多低,却是手握兵权,坐镇一方的方伯,这样的人如能笼络为己所用,乃至成为自己的爪牙,与自己一朝一野互相呼应,不仅仅对家族,自己更是获益菲浅。
正如吴兴沈氏,便是王敦的爪牙,要钱给钱,要人给人,那自己又何必恶了杨彦之呢?况且杨彦之的背后,还站着东海王妃!
念及于此,王彭之望向杨彦的目光略显柔和了些,不过还是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也罢,那就多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