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某明白!”
韩晃也深吸了口气,不过还是向远处的粮车望了一眼。
军中迅速调动,原本居于后阵的士卒,一队队的被调到阵前,弓弩手倚着车辆和木驴,枪兵居于阵中,不片刻,石虎军便疾冲而来,战斗的烈度陡然达到了顶峰。
有石虎督阵就是不一样,羯人壮如疯魔,有的悍卒索性扯掉身上那沉重的铠甲,猛一声咆哮,一手撑盾,另一手挺着长矛,发足用力一蹬,埋头往前直冲,再奋身一跃,踏着车轮跃上车顶,抡起长矛当棍子甩,直接抡倒了好几个士卒。
“哈哈,痛快!”
这人刚刚仰天长啸,便有密集的箭雨射来,穿透木盾,射在身上,带出一蓬蓬鲜血,那笑声戛然而止,即而栽倒于车后。
此人虽惨遭射杀,但他的疯狂举动却点燃了情绪,诸多兵众们狂嚎着扯掉兵甲,一窝蜂的疾冲,虽有被箭矢射杀,却也有人成功立足,从车顶跃下,杀了过去!
羯军的攻势如此狂暴,让沈充军颇有几分措手不及,几名弓弩手猝不及待,便已被长矛活活捅死!
“杀奴就在此时!”
后阵有源源不断的兵卒涌入,战局进入了无序的撕杀阶段,如绞肉机般,绞杀着一条条人命。
“速请郗公前来!”
沈充胡渣倒竖,厉声吩咐。
“诺!”
两名前溪卒翻身上马,从战场的间隙扬长而去。
郗鉴就伏兵在十里外的一个山包后面,对战局并非一无所知,他有斥候时刻打探着情况,每次带来的消息,都让他越发的心惊。
郗鉴也没有打硬仗的经历,光一个徐龛就把他逼的苦不堪言,更何况石虎?甚至他都有了带队回邹山的冲动。
但理智告诉他,跑得了道人跑不了庙,若是沈充被击溃,淮北将再无人能抵挡石虎,毕竟这次战役,双方投入的兵力将近八万,失败对于哪一方都是不可承受之重,尤其他的邹山与泰山郡接壤,败了的话,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除非向羯奴投降。
“报郗公,沈府君有信使前来!”
就在他患得患失的时候,有亲随来报。
“罢了,生死成败,就在今朝!”
郗鉴清楚这是沈充在催促自己,猛的把心一横,喝道:“全军出击,支援沈府君!”
“诺!”
一阵呼喝之后,郗鉴六千卒,其中有骑兵近千向着战场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