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仡走了之后,杨彦把崔访和于药请入后帐,询问情况,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道来,末了,崔访带着愧色道:“老夫有负府君重托,只收来了数十万石粮草,怕是难以撑到明年啊!”
杨彦摆摆手道:“崔公能筹措数十万石粮草,已是尽心尽力了,再有月余,便是黍的收获季节,本将可领军外出就食。”
“这”
每当粮食不够吃时,大军开拨,外出就食是个传统,如唐朝,因关中开发过滥,土地退化,产出不抵消耗,朝庭常常要去洛阳就食。
欧洲也是,中世纪时期,各国国王通常没有固定的都城,带着大军走一路吃一路,如同流浪,这是由低下的生产力水平决定,崔访也知道,军队不外出就食根本撑不到明年麦收。
不过略一迟疑,崔访仍是道:“将军,左近皆为晋地,若领军就食,怕会有损将军名声,惹来当地民众怨愤,还望将军三思啊,不行就宰些牲畜,怎么着熬过今冬就好。“
杨彦呵呵一笑:”崔公多虑了,抢粮这等事,可一而不可再,一待荀将军破去泰山,今冬我将兵发濮阳,但是在这之前,需要筹措些军粮,我打算去海外就食。“
”海外?“
崔访和于药大眼瞪小眼。
杨彦点了点头:”百济国力虚弱,料难挡我大军,且他也种黍,此去就食,最为恰当。“
百济位于朝鲜半岛的西南部,新罗当时名斯卢斯罗,靠着日本那面,而在汉江以北,原是汉四郡,现被高句丽吞并,百济的饮食习惯和华夏相似,一季麦一季黍,杨彦去百济,正是抢些黍子,同时朝鲜半岛的矿产资源极其丰富,金银铜的储量远超华夏大陆,根据现代韩国资料,北朝鲜的探明矿藏,价值6万亿美元,杨彦也存了洗劫一番的打算,用以铸造更多的铜炮。
由于生产力水平落后,粮食产出有限,朝鲜半岛自古以来都是中国的负担,但杨彦不这么认为,这就是一座家门口的金矿,不取朝鲜,天理难容,哪怕粮食不能自给,但只是产矿,粮食可以通过海路外运,也值了,相对而言,日本的价值较低,没有攻取的必要。
“这”
崔访捋着胡须,劝道:“将军,去百济须渡海,海上风浪难测,还望将军慎重啊。”
杨彦微微笑道:“这个时节,飓风已过,冬季偏北大风尚未到来,正是出海的最佳时机,崔公放心,本将不至于自寻死路。”
崔访不再劝了,反是蒋钊蒋炎等水军将领得知要出海的消息,个个兴奋异常,摩拳擦掌,毕竟身为水军,最担心的就是窝在港口无所事事,最终被裁撤掉。
不过在临行之前,杨彦还要把罗盘搞出来。
杨彦向蒋钊问道:“请问蒋公,于海上行船如何辩识方向?”
蒋钊寻思道:“一般来说,以观星定位,齐俗训淮南王刘安著有云:夫乘舟而惑者,不知东西,见斗极则悟矣,葛稚川对此也有研究,曾云:夫群迷乎云梦者,必须指南以知道,并乎沧海者,须仰辰极以得反,因此在茫茫大海中航行,必须熟识星象,否则会有迷航之厄。”
杨彦又问道:“阴雨天如何定位?”
“这”
蒋炎无奈的两手一摊:“无法可想,要么是照着大概的方向行进,天晴重新定位,要么于原地等候,风雨消散再做启航。”
杨彦从怀里取出张图纸,递过去道:“图中所绘为航海罗盘,蒋公请看一下,能否制造出来?”
蒋钊接来图纸,定睛一看,不禁惊呼出声:“咦?怎与八卦盘如此相似?”
杨彦摇摇头道:“八卦盘将天干、八卦与十二地支分为三层,所占份额不等,而图中所绘的航海罗盘,把罗盘均分为二十四等份,每一等分间,有一小缝,相当于把罗盘均分为四十八等份,中央又有指针,可用于定位。”
航海罗盘最早出现在宋代,四十八向每向间隔七点五度,比西方同期的三十二向罗盘更加精确,一般来说,船上有针房专用于放置罗盘,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须由有经验的水手掌管。
其实按照杨彦的原意,是想把六分仪也搞出来,六分仪是航海定位的利器,科学原理也很简单,即光线的反射角等于入射角,但难点在于反射玻璃,必须光线透过之后强度减少一半,显然,以目前的技术条件,不可能研制出反射玻璃,只能留待将来整体技术进步了再去摸索。
迎上蒋钊不解的目光,杨彦解释道:“罗盘中心的指针为指南针,以磁石磨制,原理等同于司南,可凭之定住正南方位,再对照罗盘刻度,从此航海不会迷途。
不过罗盘的刻度好画,指南针制做却颇为麻烦,针体要尽量轻巧,与罗盘中心轴承接触要尽量平滑,以减少不必要的阻力,否则,或会转不动,或是不能充分转动,影响定位精度,在这方面,要多劳蒋公费心了。”
蒋钊沉吟道:“老夫听明白了,此图老夫还须研究一下,当尽力而为。“
从水军营寨回来,已是深夜,巧娘和崔玲、郗璇正坐在屋中闲聊,三个小娘子并成一排,打扮的花枝招展,身形由单薄,到苗条,再到饱满,个头也矮到高,争奇斗研,各显美态,待得过个两三年,身形脸模彻底长开,皆可称为绝色。
在这三女身后,兮香、菱香和怜香静坐着,俏面都带着些黯然。
不过更让杨彦惊奇的是,好久不见的陆蕙芷与靳月华也坐在另一头,陆蕙芷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