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丞相,明国全权授命特史张访求见。”
陶侃父子正猜测着各种可能性的时候,一名亲随入屋禀报。
“哦?”
父子俩相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眉头一皱,但陶侃还是道:“快请!”随即出门迎接。
张访阔步走来,拱手笑道:“恭喜陶公,贺喜陶公啊!”
“哦?何喜之有?”
陶侃不解道。
张访笑而不语。
“张将军请屋里说话。”
陶瞻连忙伸手,把张访迎了进去。
有婢女奉上清茶,张访说着不痛不痒的客套话,让父子俩心头的疑窦越来越盛,终于,陶瞻忍不住道:“张将军,不知家君喜从何来?”
张访笑道:“瞧我,光顾着东拉西扯,差点忘记了大王的交待,大王言,陶公心系旧主,忠贞可嘉,而我家大王素来钦佩陶公,欲全陶公忠义之名,特令人从浔阳救出浔阳王,送往陶公处,这岂非天降之喜?今浔阳王一家已在途中,怕是再有个三五日,便可于江乘渡江了。”
“什么?”
哪怕陶侃城府再深,都是大惊失色!
天地良心,这哪里是喜事,分明是晴空霹雳啊!
陶侃虽打着司马绍的旗号,却从未想过真的复迎司马绍为帝,毕竟在建康,他只是个外来户,根基浅薄,他知道自己不是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候那套玩不转,司马绍对于他,是天大的麻烦。
当时之所以敢于打出司马绍的旗号,是料定了王敦不会容许司马绍脱逃,甚至还会下毒手除去,却是没料到,杨彦会冒险救出司马绍,还给自己送了过来,这是唯恐自己过的太舒服,给自己找不自在啊!
‘竖子,毒辣!’
陶侃瞬间想明了杨彦的用意,暗中大骂。
陶瞻也是大怒,正要发作质问,陶侃已连打眼色制止,然后咬牙切齿道:“明王心意老夫受下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不日将亲往江乘,迎浔阳王渡江。”
“陶公果是忠义!”
张访仿佛没在意陶侃那满腔的怨恨,屈指称赞,便拱手告辞。
“骂了隔壁的!”
张访的背影刚一消失,陶瞻就再也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陶侃也是忍无可忍,一脚踹上花架,哗啦一声,连盆带罐一起摔了下来,满地都是泥土。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阿翁,再有几日浔阳王就该入京,群臣必鼎沸,我家如何是好?”
陶瞻急声问道。
是的,司马绍入京,不可能无声无息,陶侃要是奉迎的话,就是直接站在了满朝公卿的对立面上,连转圜的余地都没了,可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问题的关键在于司马绍是成年君主,又是元帝合法传位,并非可以任意拿捏的软柿子。
同时司马绍入京不吝于一场风暴,满朝公聊皆会关注,要想软禁他几没可能,而陶侃的麾下由大大小小的兵头组成,并非铁板一块,司马绍完全可以利用皇帝的身份,采分化瓦解之策,逐步夺走兵权。
陶侃的后背不禁渗出了层冷汗!
见着父亲无言以对,陶瞻眼角一抹戾气横生,咬牙道:“阿翁,浔阳王若来,我家必难善了,儿愿遣出死士,趁其还未过江,先一步取其性命。”
“不可!”
陶侃连忙拦住:“浔阳王若死,我家必为千夫所指,况且杨彦之理该派出精兵守护浔阳王的安全,些许死士未必杀得了他,反致落人口实。“
“诶!”
陶瞻急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道等死?”
陶侃靠着墙,颓然坐下,内心满是悔意,也怪自己,态度太坚决了,早已放出话愿复迎司马绍为帝,以至于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走一步,看一步罢!”
许久,陶侃无力的摆了摆手。
……
按规划,王宫位于宫城以北,于晋宫的原址复建,晋宫则可前推至后汉的北宫,曹魏定都洛阳,有所扩建,待司马炎一统天下,更是大兴土木。
史载司马炎有后宫佳丽上万,每一名佳丽,最少都得有两个婢女服侍,还得单门独院,光是安置诺多的美人儿,就得多少屋舍?
根据考古研究,洛阳晋宫周长十四公里,而洛阳城在武帝太康年间达到极盛,占地达一百平方公里,是长安城的2.6倍、隋唐长安的1.5倍,比君士坦丁堡大9倍,比巴格达大8.2倍。
不过明宫没有那么大,按徐龛作的规划,包含宫城内在,东西1400米,南北660米,杨彦的要求不高,连同家人妻妾,宫女太监和女千牛卫,住个几百人足够了。
到目前为止,整个宫室只完成了十分之一都不到,好在杨彦家里人也少,堪堪住下。
当杨彦回到王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女人们围着怜香和宋袆叽叽喳喳,怜香有孕在身,被嘘寒问暖,慧娘作为大妇,保持着必要的关心,而那微挺的小腹,简直是羡煞了兮香和菱香。
宋袆则是遭遇让人同情,众女异口同声的讨伐着司马绍,看的出来,宋袆很温暖,也很感动。
今晚的晚餐异常丰盛,足足四张几案拼在一起都摆的满满,杨彦作为一家之主,左边坐着慧娘,右边坐着巧娘,心里还是很满足的。
每一个现代男人,都有着一个左拥右抱的梦想,而自己居然实现了,这万恶的旧社会啊,真好!
饭后,兮香和菱香收拾着碗筷,巧娘准备了一番,服侍杨彦洗浴。
巧娘芳龄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