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将领探出头来,警惕的应道:“请明王稍待,本将这就给朱将军传话。”
杨彦于关下耐心等待,不片刻,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从烽燧探出了头,向下略一拱手:“某朱纪,明王何事而来?”
朱纪是刘渊旧臣,历仕刘聪、刘桀、于靳准之乱中,仓皇奔逃,途遇刘曜,劝刘曜登基,并归顺刘曜。
朱纪那不友好的态度,让杨彦心里格登一下,但是他骑虎难下,总不能一言不发就走吧,于是沉吟道:“朱将军,孤不与你废话,赵主失德,关中民不聊生,而我大明励精图治,国势渐强,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孤今率十余万大军前来,莫非你凭这小小的萧关能阻住孤?
孤劝你及早出降,孤不问族类,既能善待羌氐,亦能善待于你,及萧关守卒。”
“哈哈哈哈~~”
朱纪于城头哈哈大笑:“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明王说此大话,不嫌太早?”
杨彦微微一笑:“赵主之倚仗者,无非羯人与鲜卑人,今二者屯兵于并州,一旦黄河封冻,将即刻南下,羯人虎狼之性,鲜卑人狡诈如狐,纵使打退了孤,关中还会再为刘曜所有么?以刘曜与石勒之宿怨,落于石勒之手,必族诛,而孤向来慈悲为怀,只要刘曜献长安出降,至少会给条活路。”
城头军卒一片默然,他们对于当今的局势并不是不了解,曾经的金城千里、天府之国,已随着国势的颓败,演变为了一座巨大的牢笼,国中充满着悲观、绝望的氛围。
朱纪心神也有些震动,但他是匈奴刘氏的四朝老臣,又是地道的匈奴人,岂能因杨彦一言而降,当即哼道:“明王先破了老夫这萧关再说大话也不迟。”
杨彦淡淡道:“朱将军,可知孤为何将攻赵之机定在冬季?若是孤今冬不来,莫非明春,黄河解冻就来不得?”
“这……”
朱纪现出了惊疑不定之色。
是啊,统一天下又不是迫在眉捷之事,因从并州南下须渡黄河,而明国有大量水军,完全有能力于黄河解冻之后阻羯人与鲜卑人于黄河以北,再以大军伐赵,岂不是更见稳妥?
“哈哈哈哈~~”
杨彦也哈哈大笑道:“一网打尽,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