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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侍中乔豫从旁轻笑一声:“刘将军怕是被明军吓破胆了罢?几座堡垒,何惧之有?现在攻打,必损兵折将,最多只能阻止明军建堡,但若是待他建好,于半途劫他粮草,恰可为我军资,如今的长安,断绝了外援,正是需粮之时啊,既有明王送粮,岂能不笑纳?就让他建,没有堡垒,明王还不敢运粮呢。”
“哈哈哈哈~~”
城头哄笑四起,刘岳面色尴尬,无言对辩,谁叫自己一败再败,接连三败,成了大赵的笑柄呢?
“哎~~”
刘岳抱以一声长叹。
长安以南的灞上,石虎也领着众将观察明军修筑碉堡,因距离近,能看清更多的细节,比如有四人分别持细网四角,另有专人向网上倾倒着泥沙碎屑,搜集细小的砂粒,混入一种粉状物,堆的如个坟头般,再从顶部倒水,搅拌成糊状,用桶拎走,糊上堆砌起的砖石。
没人理解明军往墙上糊的是什么,不过宇文乞得龟立刻拱手:”大王,决不能让明军堆砌堡寨啊,我鲜卑三部愿为大王前驱,拨得头筹!“
慕容皝与拓跋仡那眼里杀机缭绕,什么时候他宇文部能代表鲜卑了?原先段部最强,也从未夸下海口代表鲜卑,最弱的宇文部哪有这资格?
很明显,宇文乞得龟看上去忠厚,实则是借着石虎的手削弱自己两部呢。
石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宇文乞得龟,摆摆手道:”不忙,让他修,待他修好了再劫他粮,这堡寨四面漏风,如何能挡得住我军铁骑?届时以你三部为前锋,还怕没有出战的机会?“
”多谢大王成全,我鲜卑男儿愿为大王效死!”
宇文乞得龟毕恭毕敬的躬身施礼。
慕容皝与拓跋仡那就像吃了颗苍蝇一样噎的难受,心里的恨意纵是倾三江之水也难以洗清,可这时,也只能同时施礼道:“中山王但有所命,定当遵从!”
“哈哈哈哈~~”
石虎纵声狂笑起来,他突然觉得,麾下有宇文乞得龟这样的没脸没皮之辈,并非不是件幸事啊!
……
建章宫废墟!
看着长安城头满满的军卒与不远处石虎大营中的严阵以待,荀灌长吁了口气道:“石虎和刘曜错失了最好时机,若是此时来攻,我军的堡寨未必能建得成呢。”
杨彦嘿的一笑:“想劫我粮米,得先掂量着自己有没那牙口,按照规划,半个月差不多能修好,届时从石虎眼皮子底下运粮,大摇大摆,岂不快哉?”
荀灌不明白杨彦那来这么大的底气,但她知道这个男人素来足智多谋,冒然询问的话,反会显得自己无知,于是强忍下心里的好奇,不再多问。
羯人与刘曜不来干拢,又由于熟练度不断增加,筑碉堡的进度超过了预期,到第十三日傍晚,由峣关修来的碉堡与建章宫方向的碉堡成功合龙,每座碉堡方圆五丈,以砖石加水泥砌成,高三丈,堡身依高低,布满射击窗,四周都能发射弩箭,堡底则预留了伸出大镰刀和铁枪的位置,专用于砍断飞梯或者捅穿冲车,撞木等攻城器械,而每五座碉堡于顶端架一座钢炮,火力强劲,远远看去,一连串的碉堡,有如一条横亘于灞上高原的巨龙。
年后天气渐渐转暖,元月十五,是用以祭祀的重要日子。
通常有条件的家庭,都要作豆糜,加油膏,以祠门户,具体是以杨枝插门,随杨枝所指,以酒脯饮食及豆粥插上筷子祭祀,然后还要用白粥抹上油膏,祭蚕神。
蚕神又叫紫姑,相传是一名受正妻嫉妒的妾氏,常驱至厕所,猪圈处做脏活,于正月十五激愤而死,后人每逢正月十五日晚,便抬着一个假人,至厕所或猪圈边,迎接紫姑,如果抬着的假人重了,就表示紫姑来了,赶快设上酒果,卜问将来蚕桑之事。
另还有打簇、相偷戏,做宜男蝉,打粪堆等诸多活动,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正月十五,在当时是比新年更加重要的节日。
也于这一天清晨,百辆大车从峣关出发,在近万军卒的护卫下,沿着碉堡道开向建章宫。
“陛下,明军就要过来了!”
刘曜站上长安南城墙,呼延瑜向前方一指。
城下的明军如同一串蚂蚁,行进快速,给人一种慌不择路的感觉。
刘曜哈哈笑道:“不过百车而己,能装多少粮草,且明军刚开始运送,必小心戒备,让他过,待得数量多了,再去劫来也不为迟。”
刘岳拱手道:“陛下,就怕明军利用此点,以蚂蚁搬家之策,一点点的运送,不知不觉中积少成多啊,还望陛下与石虎共同出兵,断去明王侥幸。”
“嗯?”
刘曜脸一沉,现出了厌恶之色。
是的,他对刘岳已经厌恶之极,偏偏这人还不识趣,朕不杀你,你远远躲开啊,凑过来让朕不自在么?
“哎~~”
刘岳重重叹了口气,再看看周围众人,指指点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没谁有提议出兵的意思,只得闭上了嘴巴。
他知道自己说话没份量了。
城下,石虎营寨。
与刘曜相比,石虎看的更清楚,那车壁缝隙中,偶尔会洒下黄澄澄的谷子,那巨大的重量压的车轮喀吱喀吱响,无不显示出了车上确实装满了稻谷。
“轰!”的一下,突然有辆车垮了,数十袋稻谷砸落地面,其中数袋当场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