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在监牢犯大摇大摆地从虎妖撞开的破洞出了牢房。
外门就是原库房的场院,此处改成临时县牢后,场院四墙便埋了铁签,大门也从原来的破木门换成了黑铁门,又驻了一队差役,以防犯人越狱。
这些情况,周时名都不清楚,只是对折腾了这么久,居然连一个差人都不露面颇为诧异。
出得破洞,往四下一看,倒是看到了几个差役,畏畏缩缩的躲在墙角,不敢露头。
虽然不知牢里什么情况搞得惊天动地,但虎妖破墙而出,驾风逃跑的一幕,院里的差役可都看到了,便是白痴也猜到这是闹了妖怪。
好容易安静了一会儿,几个胆大的想进牢里看看,还有几个活人,不想又听到牢里传来一阵阵哭嚎,登时吓得一个个腿软,连逃回差房里都做不到了,只能哆哆嗦嗦的躲在墙角底下。
周时名看到那几个差役,想到自己有案在身,还是先交待一下比较好,便冲着那几个差役招手道:“几位差官大哥,请过来说话。”
那几个差役却是见过周时名,知道他是因为被人告为妖怪才投入狱中的,哪敢上来送死,一个个连连摇头。
贺子召把眼一瞪,喝道:“让你们过来就过来,莫不是想尝尝老子铁枪的滋味?”
那几个差役无奈,相互推搡了几下,把站最外边的那个差役给推了出来。
那差役哭丧着脸,一步一挪来到两人身前丈余远的地方,便再也不肯前进一步了,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就差当场跪下,“两位好汉,不知有什么吩咐?”
“我是花流村周时名,原是被人诬告为妖才来到这里。刚刚却是有真正的妖怪作祟,我与贺英雄这便去追缉那妖怪,还请几位差官代为禀告县尊大人,除了这妖怪,我自然会回来为自己一证清白。”
周时名拱了拱手道:“还请差官大哥打开大门。”
那差官哪敢说半个不字,赶紧一溜小跑地去打开大门,恨不得这两个瘟神早走早好,至于是人是妖,他一个小小差役哪管得了这个。
出了县牢大门,周时名担心落叶村,与贺子召急急出城,一刻不停歇,至午时方赶到落叶村。
离着老远,就见村口人影晃荡,似有不少人在走来走去。
贺子召见状笑道:“周老弟,你不用担心了,花流村没事儿,想是那妖怪伤得太重,不敢再撒野,直接回老窝了。”
周时名微微松了口气,急走两步,待靠近了,果然村口有十余个村民在来回晃荡,只是举止僵硬,好似牵线木偶一般,说不出的怪异,再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惊。
在村口晃荡的那十余个村民个个都是衣衫破烂,肤色惨白,满脸伤痕,更有缺胳膊少腿的、胸腹破开大洞的,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活人。
看到周时名走过来,那十几个村民都嘻笑着,挪动着僵硬的身体迎上来,走在前头的,笑嘻嘻地说:“活人啊,活人啊,好鲜,好香,我要吃!”
“这是行尸啊!”贺子召见多识广,脱口叫了出来,“虎妖害人之后,食人锁魂,可化伥鬼,食魂锁体,化的就是行尸!这虎妖肯定是吸了这些村民的魂魄来疗伤!”
周时名脸色惨白,低声道:“都是我的错,我要不是喝多酒,被捉到县衙,要是还留在落叶村,这些村民也不会遭虎妖杀害了!”
贺子召道:“周老弟你不要过于自责,这事儿要说最应该怪的,得是那个诬告你是妖怪的里长,要不是他诬告你,你也不会被捉到县城了。”
周时名摇了摇头,颤声道:“贺大哥,这些村民还有救吗?”
“没救了!”贺子召摇头道,“他们魂魄已经被虎妖吞噬,躯体受虎妖恶念驱使,喜食生人,若是留着,必然是一大祸害。”说到此处,贺子召看了看周时名,道,“周老弟,你若是下不去手,这里就交给我吧。”
周时名深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拿出锈黑剑,沉声道:“我们一起来,让他们安息吧!”
横剑当胸,迈大步向着那些已成行尸的村民而去。
现在这些村民需要的不是廉价的同情,而是毫不留情的斩杀,让他们停止受到虎妖的驱使,安安静静的死去!
这些变成行尸的村民虽然形象可怖,但动作笨拙,毫无理智,根本无法对周时名和贺子召这等身手造成伤害,两人都不用刻意施展什么招术,只需不停地将村民的脑袋斩落便足够了。
片刻工夫,两人杀尽村口行尸,再往村里走,沿路所见,尽是村民所化行尸,竟是再无一个活人。
周时名一路杀过来,脸色铁青,一语不发,只是机械的一剑剑将沿路行尸的脑袋斩下来,待闯到王家大宅前时,身上已是溅满鲜血。
王家大宅院门粉碎,可见院中行尸往来,都是王家的家人和仆役。
周时名一语不发的仗剑闯到中堂,只见王卓远坐于堂上,整个身子都成了白骨,只剩一个脑袋架在骨头上,居然还嘻嘻笑个不停,见到周时史满身是血的闯进来,便招呼道:“咦,这不是周先生吗?嘻嘻,大王说要去杀了你,怎么你还没有死?是逃出来了吗?快过来让我杀了你,我好向大王请功。”晃动着白骨架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咯噔咯噔地走向周时名。
“王先生,我周时名对不住你,对不住落叶村!”
周时名大吼,一剑挥出,斩落王卓远人头。
“王先生请你安息,我这就去杀了那虎妖,为你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