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汉莎菲尔特宫内此时此刻也不平静,亚尔马垂头丧气地瘫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感叹着今天下午的失败。
埃里克什么都不说,偶尔冲着亚尔马一阵哈哈大笑,表情略微有点夸张。
这时,总顾长麦克斯好奇地走了进来,笑着说:“总统先生?什么大喜事让您这么快乐,说出来让大家共享啊,偷着乐未免太小气了吧。”
“总顾长是过来看我笑话的吧,还能有什么好事?”亚尔马先是自嘲一下,然后坐起身子:“与华方谈判暂时停止了,对方的条件过于苛刻,而且那位年轻的谈判代表是个行家,我们一时很难占到便宜。”
“怎么回事部长阁下?这次谈判真有那么难吗?我听说对方只是一位无名小将,充其量不过于法国的前总理克里蒙梭,还不至于让我们德意志联邦赫赫有名的大经济家如此狼狈吧。”麦克斯顿时来了兴趣。
“是的,华夏派出的一位首席代表。别看人家年轻,可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尤其对国际惯例和友邻准则非常精通,而且经济谋略也是个里手行家。不知道为什么,这位代表突然在原有的条款上附加了一大堆条件,而我们还找不出人家的破绽,搞得我根本没有办法应对,只好暂停了谈判。”亚尔马苦恼地说。
“总统先生不是亲自去了吗?你有的是机会直接请示。”麦克斯对此很不理解,因为他知道埃里克也一同前往了那一家咖啡厅。
“总顾长先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和总统是有约在先的,在那种情况下哪能直接请示?上帝作证,总统本人就在这里,而且一直在笑话在下。所有的情况他一目了然,你可以现在问他。”亚尔马和埃里克的关系向来密切,平时就很爱开开玩笑。
“别生气了亚尔马,我只是笑咱们的财政部长小看了今天的对手,吃了鳖。”埃里克虽然没有继续哄笑,却仍然难掩笑意。
“对了我的总统,我想起来你说过的一句话。”亚尔马突然看着埃里克说道。
“我说什么了?你不是一直让我在旁边坐冷板凳吗,我能说什么呀。”埃里克笑着说。
“您不是一直非要见这个人吗?我倒是觉得有一些蹊跷,您之前应该是不认识这个年轻人的,可您却对他似曾相识,通过这件事,你和他可能很有缘份。”亚尔马的话让埃里克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竟然让亚尔马记在心里了。
稍微愣了一下神,埃里克不慌不忙地说:“我不记得他的华夏名,但英文名还是听说过,你忘了我曾经在华夏生活过几年的吗?”
“总统所言在下不敢妄猜,只是象约翰·奈特这么一个小人物,未必在地大物博的华夏有什么名气。”亚尔马下午吃了鳖,想要找面子,故意给埃里克难堪。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部长阁下就不要再说了。不过,我也不是单纯地笑话你,毕竟我们这次谈判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态,正好总顾长也在,现在我们就是论事,商量下一步怎么应对。”埃里克赶紧制止话题,不然会一发不可收拾,谎言会越套越大。
“依总统先生之见,我们现在准备怎么回答华方呢”亚尔马想为自己找回面子。
“华夏方面想附加条件,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既然双方都有意愿达成协议,我们也可以附加一点条件,不然会在以后的合作中吃亏。”埃里克说到公事,马上就严肃起来,好感归好感,仰慕归仰慕,现在的他是德国的总统,一切必须以国家利益为重。
对于许多经济相对落后的国家,德国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然而,埃里克并没有因为约翰·奈特所提的条件而生气,反倒认为事出必然。如果德、华双方都能互惠互利,他并不介意在达成协议的同时加点筹码表示感谢,反之,若没有利益可言,这份协议也就只能算是一张废纸。
“不知道总统先生准备给华方附加点什么条件?”亚尔马从手提包里取出纸笔准备记录,忽然又想起一句话:“那位代表非常明确地阐述了他们的国家还很贫穷落后,老百姓困苦不堪!我们的条件他们难以接受。”
亚尔马这话一说出来,麦克斯和埃里克都笑了起来。
“你们又在笑话我了,上帝作证,他的原话就是这样说的,而且总统先生也应该听到了。”亚尔马哭笑不得,感觉被耍了一样。
“部长阁下,你不记得几年前我们也向全世界说过同样的话吗?”麦克斯在旁解释道。但依旧还在笑,还笑出了鼻涕。
“这种叫穷的伎俩德国坚持了两年,直到去年才没有继续哭穷,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哭穷谁还相信呢?”埃里克接着说。
至于1921年的德国,埃里克不确保能否一次性超越美国而成为全球第一经济体,但正在快速逼近,势必马上就能追上,甚至超越。
听到麦克斯的提醒,亚尔马也仿佛攒足了精神,摸着后脑勺直笑。当初德意志联邦在全世界哭穷,其实就是自己带头叫出来的。
不巧的是,就在这时,施特雷泽曼和汉斯·路德到总统府来了。
“太好了,德意志联邦的智囊团总算是基本到齐了,现在我们集思广益,各抒已见吧。”埃里克把手伸出来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施特雷泽曼和汉斯·路德便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总统先生这话让我们莫明其妙啊,能否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吗?”汉斯·路